凌思思:?
「这是庆历元年,父皇登基大典,宫宴上的琉璃酒杯。」
凌思思:??
他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这个,是庆历七年的文物。」
凌思思:???
「还有这个,是……」他继续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娟秀的笔跡写着几行看不清的字,并着最末的一道嫣红印记。
「等等!这个又是什么?」
「这个啊,可不是一封普通的情书啊。」
凌思思:「……」
她已经不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有建设性的话了。
见她不答,靳尚逕自兴致勃勃地接着道:「这个呢,可是前阵子帝京最红的头牌姑娘,亲自手写的情书啊!看看,这情深意重的字句,还有这时下流行的唇脂……」
见他越说越激动,说出来的话越发不着边际,凌思思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才会摊上他这么个二货。
眼看他说到兴起,还待伸手往怀里掏东西,凌思思生怕他再拿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伸手拦住他。
「停!你随身携带这一身……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哎,你怎么能这么不识货呢。」闻言,靳尚不但不觉得自己行跡可疑,甚至还一副怒其不争的样貌,语重心长道:「这些东西可都是宝贝呢。那可是来自天下不同地方的美人儿,对本王的一番心意,看看这个是宫中舞姬用过的酒杯、这个是捧珠楼月仙儿身上的香帕,这个是……」
「你有毛病吧!」凌思思听不下去了,「你随身带着一身人家用过的东西,是变态吗?」
靳尚撇了撇嘴,耸肩:「唉,是你不懂人生。」
「呸!你懂个屁,你这跟逛酒店的痴汉有什么两样?」
「当然不一样。本王比他们有的是钱多。」靳尚扯唇,哼哼笑道。
「你不仅变态还欠打……」凌思思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根本是富二代在炫富,偏偏是你这种人,好嫉妒啊……」
靳尚得意一笑,「怎么?心动了,本王这般有钱,要不考虑一下,跟着本王?」
「就你这些破玩意儿……我眼瞎了也不选你。」
「哎呀,你好狠的心啊!这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你竟然这般没眼力。」
凌思思气笑了,「就这?谁给你的勇气。」
「不信啊。」靳尚挑眉一笑,「要不,和本王也来打个赌?」
待到暮色四合,常瑶方才回到了朝阳殿。
小竹胆战心惊守了一天,见她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你说,今天思嬡来过?」
「是呀。今天一早,侧妃来过一趟,说是要找您,不过被奴婢回绝了。」
「你告诉她们了?」
小竹摇头,「没有呢。您让奴婢不可声张,奴婢自然不会说,只说了您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是么。」常瑶神情淡淡,起身走到一旁廊下,伸手推开窗户,迎着微微秋风,幽幽道:「你看,已经到了秋天呢。」
「太子妃殿下……?」
「从上次见面到现在,殿下已经很久没来了吧。」她伸手挽了挽鬓边的乱发,垂眸轻道:「他骗了我那么久,却连哄一哄我也不愿意,要是他能亲自过来,说些好听的,说不定……我就会动摇了啊……」
眼角馀光不经意地瞥向院里照不见光的角落,常瑶于窗边迎风而立,任由秋风吹乱一头墨发,遮掩眸中闪烁的目光。
啊……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说谎骗人的滋味,原来是让人心中如此煎熬又刺痛的感觉啊。
会变得怎么样呢?
在她说了这样违心的谎言后……
天暗下来,落日馀暉洒在街道上,宛如镀上一层橘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