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头领用刀打掉云微头上的草帽,对比着画像,确定了云微正是吴家要找的小妾。
视线落在太阳身上时,他犹豫起来,墓中的几具尸体和里面乱糟糟的场面他是亲眼目睹的,实在不像是女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太阳身为乞丐,察言观色最擅长不过,她稳了稳心神,看向药童,“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莫不是因为我结账时候没有多给你钱,你怀恨在心,故意编排我?”
“你胡……胡说!”药童反驳完,心虚地看了衙役头领一眼,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你若没有盗吴大人的墓,他墓室中殉葬的小妾怎么跟你在一起?就算不是你亲自盗的,八成也跟你有关系!”
果然如此!
太阳冷笑,“你个小小药童,居然如此恶毒,为了报复污蔑我们。”
太阳转向衙役头领,睁眼说瞎话是她除过盗墓外的另一个本事,“大人,你听见了吗?这个药童分明是报复我们才捏造出这么一个说辞,我妹妹跟着我流浪多年,怎么也不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小妾,只是长得相似罢了。”
药童说谎的年头还是太浅,很轻易就被衙役看穿,两相对比之下才,他轻易地信了太阳说的话。
命人将药童抓起来后,他对着太阳和云微挥了挥手,没有放二人走的打算,“二位还是得跟我们走一趟,由吴家确认此人是否是他们正在找的人。”
太阳没想到此男信了她们的话却还是不肯放过她们,县衙是万万不能去的,于是给云微递了个眼神。
“跑!”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二人已经跑到了二十米开外的地方。
被绑住的药童挣扎起来,“官爷官爷,她们两个一个是盗墓贼,一个是吴大人的小妾,我没胡说!”
衙役头领再迟钝反应过来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女人戏耍,还是一个低贱的乞丐,他磨了磨牙,恼羞成怒,“追!”
“王捕头王捕头,等一等。”
一个衙役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衙役头领道,“大人……大人让我叫你回去,说是吴大人墓穴被盗一事有眉目了,需要你派人去查。”
王捕头身边的一个衙役道,“王捕头,那这两个女人怎么办?还追不追?”
王捕头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个身影,手指头点着几个人,“你,还有你们三个,赶紧去追、,她们肯定跟吴大人墓穴被盗一案就关系,剩下的人跟我回县衙。”
被点到的四个人赶紧追了上去,绕过一棵大树后,他们愣在了原地,明明是宽广的官道,可那两个人却没了踪影,连片衣角都看不见。
“我们还追吗?”
“再往前看看吧,她们两个女人跑不了多远,八成是藏在哪个角落里了,我们好好找找。”
县衙内,一身乞丐打扮的人战战兢兢道,“大人,不是我主动想去的,是那个叫太阳的女人威胁小人,我刚刚说的句句是真,大人明察啊。”
若是太阳和九湘在这里,定能认出此人就是先前在吴大人墓外接应的小乞丐。
县令沉吟片刻,“你说的太阳,长什么样子?”
“她跟我一样,都是乞丐,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布着黑泥,具体长什么样我也没有看清楚。她跟我一样高,不不,还是比我高一点的,真的只高一寸,大人,我身高七尺六,如假包换的七尺六。”
县令斥道,“本官在问那个盗墓贼的事情,没问你的,至于你身高几尺几寸,一会儿自有人帮你测量。”
“她身上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有一颗痣!”乞丐道,“在她耳边靠近头发的地方,很明显,而且她力气很大,能把大理石做的墓顶砸开!”
“一颗痣……”
县令皱了皱眉,他问身边的师爷,“前些日子平溪县县令命人传过来的嫌犯画像里,是不是有个女乞丐,她耳前刚好有一颗痣?”
大约在三天前,平溪县那边递来画像,说画像上的女人盗了他祖坟,得手后逃往青阳城方向,让他多多注意一下。
师爷也记起了这一茬,他摸了摸嘴边的胡子,“下官记得,那个女人好像也是乞丐出身,她的名字好像也是太阳?”
正说话间,师爷已经翻出了那张通缉令,“大人英明,正是此人!”
县令命人将画像拿到跪着的乞丐面前,“你好好认一认,你口中说的太阳是否是此人?”
画像上的太阳五官模糊,发型奇特,唯独耳前的痣十分清楚。
“回大人,她的痣就在这里!”
乞丐和盗墓还算常见,加上女人一下就缩小了范围,又有耳前的痣为证,多半就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