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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禹也微訝,林渺的陳述比他想象的還要精彩,便是他也忍不住想知道下文,看林渺怎樣把話題引述過去。

“董大師的大一統思想確實是不朽的思想,這一點在他的《春秋公羊學》之中可以看得很清楚,大師在向武帝獻策時曾說:'《春秋》大一統者,天地之常經,古今之通理也,今師異道,人異論,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無以持一統,法制多變,下不知所守。諸不在六藝之科,孔子之術者,皆絕其道,勿使並進,邪辟之說滅息,然後統統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從矣。'不知大家是否讀過這段話?”林渺突地問道。

董儀點頭,同時也有數人點頭應和,因為這段文字只要是崇尚今文經學者,都必讀。

“如此說來,何以林公子認為今文經學是抱殘守缺、目光短淺呢?”有人問道。

“每家學說有其利也有其弊,包括董大師的《春秋公羊說》,諸位若讀過《禮記。中庸》,應知其中有:'仲尼祖述堯舜,憲章文武,上律天時,下襲水土,闢如天地之無不持載,無不覆幬。闢如四時之錯行,日月之代明,萬物並孕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教化,以天地之所以為大也。又曰:惟天下至聖,為能聰明睿智……薄博淵泉,而時出之。薄博如天,淵泉如地……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日月所照,霜露所墜,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故曰配天。'這之中的大一統思想,把'大'神化了,董大師也不免未曾摒棄這個神化的思想,不只是把皇帝當權者神化了,亦把它的道德規範也神化了。當然,這種思想並沒有錯,但由這種神化的精神所引出的東西卻成了問題。”林渺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神態有種說不出的優雅,倒似乎他此刻已成了一代大儒,正在教化眾生,正在傳道授業。

眾人全都默然傾聽,林渺這種信手拈來的引用再加上其抑揚頓挫的聲音,配以沉穩而傲然的表情,使人對其思想有種深信不疑的感覺,覺得他的每一句話都包含至理而無可辯駁。

“那林公子所稱引出的弊端又是什麼呢?”董儀心情也平靜了下來,因為林渺所說確實是事實,而所引用之話他也並不陌生,其中思想亦確如林渺所說,但他並不認為有什麼錯,在他眼裡,君權至上,神化又有何不可?

“這種思想神化對於一統只有利而無害,使人們更擁君、擁政,會使天下政局更穩,但是一種思想如果神化,只會使他更易引入歧途,易生出虛無飄渺之學說,一旦學說脫離了實際,往往會誤導人們走入一種死衚衕,而今文經學的信徒們卻茫然不覺,盲目地信奉師法、家法,也使其思想脫離實際越來越遠。比如,最初董大師的大一統思想只是想用以鞏固皇權,安寧天下,可後來學習者卻忘了經學本身的宗旨,一味尋求經學文字之間的意義,且眾說紛紜,以至於現在的今文經學,一味地繁瑣說經,一經說到百餘萬字,少也有數十萬字,令人生厭。這使神化的思想更為虛渺,什麼求雨呀,止雨呀,更有甚者,以孔子名義胡亂捏造……這些從實際之中不難看出,朝中提倡今文經學者無不是吹捧阿臾之輩,他們已無法在思想上真正像董大師那樣開創一派,只好撕下臉皮做些讓人唾罵之事,而今文經學也是在他們手上不斷糟塌,實在是讓人為之惋惜!”林渺悠然嘆道。

這番話只讓在座的每一人都大為動容,雖然林渺的立論並不全面,但其就事論事、舉出例項也使人無話可駁,而且,他並不是全面駁斥今文經學,而是指出這只是今文經學學者的過錯,使人感到林渺評斷中肯而又不是刻意攻擊,連董儀也為之心服。縱觀今日之世,今文經學的儒生無什大成之人,可見其末落之勢,他也不得不承認林渺一針見血的評論。

“林公子認為今日之今文經學是虛無之學了?”有人問道。

“也不全如此,但大部分已是如此了,其經文繁瑣,卻無多少實質的東西,劉歆所說:'不考情實,雷同相從,隨聲是非。'我已在今日所著之今文經學之中找不到新東西,而景帝大會白虎觀,正是總結今文經學的大好機會,但今文經學的博士和儒生竟沒有人能把這個任務承擔起來,這難道說不是一種悲哀嗎?難道不可以說明什麼嗎?”林渺反問道。

廳中眾人頓時啞口無言。

“好,好……”鄧禹首先拍掌讚道。

白玉蘭和小晴也鼓掌附和,廳中另有幾位崇尚古文學的大儒也頷首稱好。

“聽林公子一席話,實在是暢快之極,若有機會,還請林公子和鄧公子前往老朽府上一座!”一名與董儀並座的老者捋須歡笑道。

“鄭老莊主客氣了,鄧禹若有時間定當拜訪!”鄧禹客氣地拱手道。

林渺亦連忙稱謝,他其實對廳中之人都不甚熟悉,只好唯唯諾諾地應稱。

白玉蘭見他那樣子,差點笑出聲來,忙介紹道:“這位是聞名南陽的大儒鄭芝先生,乃前朝大學士。”“噢,久仰久仰。”林渺恍然。

“不知林公子師法何家呢?”鄭芝客氣地問道。

“晚輩自幼隨父讀過幾本聖賢書,應算是家傳之學。”林渺客氣地道。

“不知令尊大人是……”鄭芝又問道。

“家父乃市井小民,說出來先生也不會知道。”林渺坦然自若地笑答道。

“那林公子可聽說過'林策'其名?”鄭芝突然問道。

林渺一震,有些訝然,回答道:“正是家祖父,難道與先生曾相識?”鄭芝笑了笑道:“難怪林公子有如此才情。不錯,老夫確實曾與令祖父有過兩面之緣,最後一次相見是令祖父去參加百虎觀大會之前,我曾向他求教。後來令祖父去參加白虎觀大會後,便再無緣得知其下落,卻沒想到今日遇上故人之孫!”“哦,原來令祖父當年也曾參加過白虎觀大會。”董儀和在座的諸人皆大訝,包括白玉蘭,但惟有林渺苦笑,他可不知道這些,他生下來才五歲,爺爺便去世了,父親也自那時開始消沉,仕途不得志,家業被敗,他也便開始了痛苦的童年。對於祖父的往事,他只是偶爾從父親口中聽說一些而已。

白玉蘭得知林渺的祖父曾參加白虎觀大會,自不再懷疑林渺的才學,卻不明白為何林渺會出身市井,按理應該是書香門第才對。對於這一點,不僅是白玉蘭,便是鄧禹也感訝然,知道原因的只有林渺自己,因為他對家庭的沒落感受最為深刻也最為直接,但他卻不會將之告訴這裡的任何人。

鄧禹僅知林渺生在天和街,其父為一窮儒,倒沒有料到其祖父也曾是顯赫一時的大儒。要知道,當年能夠參加白虎觀議事之人都是德高望重、才氣聲名遮蓋一方之儒士,因此林渺雖家境沒落,但其文化底蘊仍然存在。

[注:漢景帝時大會白虎觀,在近兩百年後,由古文學者班固整理,寫出了《白虎通》,把今文經學系統地作了總結。而此時已是在東漢章帝之時,章帝於建初四年,“大會諸儒於白虎觀,考深同異,連日乃罷,肅宗(章帝)親臨稱制,如石渠故事”,白虎觀議奏的規模和經歷的時間,都要超過石渠閣議奏,但這卻是第二次白虎觀大會。]

林渺再與眾儒談了一會兒,卻已不耐這種氣氛,藉故拉著鄧禹便走,留下白玉蘭陪眾儒。雖然林渺家學淵源極深,但畢竟生在市井,哪習慣這種咬文嚼字的腔調?

鄧禹也巴不得藉故脫身,不顧廳中諸人的挽留,徑直而去。這些人自不能怪鄧禹,因為人家好友相聚,自然希望有一片自由的天地,要怪也只能怪林渺不給面子。所幸,白玉蘭也學識過人,不時提些問題,而有如此美人相伴,倒使得廳中的氛圍仍很活躍。

“鄧兄今日來此應不止於談經論文吧?劉兄現在怎麼樣了?”林渺拉著鄧禹步入花園,淡然問道。

“自然不是,大哥他現在很好,正在宛城。我今次前來湖陽世家是想訂製十艘戰船,以備我軍南下之用。”鄧禹並不隱瞞,悠然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知道劉大哥何日南下?他幫我殺了孔森那狗官,等於是幫我報了大仇,如果有機會,真想再回宛城看看。”林渺興奮地道。

“這個還不簡單?只要你願意,待我這裡事畢,便立刻與我返回宛城!”鄧禹也大為歡喜地道。

林渺不由得苦笑道:“我也想去,可是我答應過要留在湖陽世家,只怕這次是不行了!”“哦?”鄧禹有些意外,但是卻並沒有作太多的表示。他見林渺與白玉蘭同入客廳,便隱隱猜到了一些什麼。

“阿渺是怎麼來到湖陽世家的呢?”鄧禹轉過話題問道。

“當日,我落入淯水之中,是他們救了我,我也便到了湖陽世家。對了,如果鄧兄回宛城,請幫我向天和河的鄉親們詢問一下老包和小刀六幾人的下落,若能見到他們,便告訴他們我很好!”林渺簡單地作答道。

“這個沒問題,湖陽世家也是個大有發展的地方,相信兄弟一定能夠有大顯身手的機會。今天見到你,比之昔日相見之時似乎多了許多當初所沒有的東西,整個人都煥發著一股濃濃的生機,想來定是因禍得福,使那烈罡芙蓉果發揮了作用吧?”鄧禹有些微感惑然地望著林渺問道。

“鄧兄法眼通天,這些日子來,我確實有許多變化,想必應該是烈罡芙蓉果改變了我吧。”林渺並不想將事情的真相說得太過詳細,而鄧禹也並不想問得太明白,那似乎並沒有必要。

“對了,鄧兄所需戰船之事可曾訂好?”林渺又問道。

“我們得知湖陽世家有十艘為官府所制的大戰船,本想與湖陽世家商量一下,將之買下,那樣便可以節省許多時間,好早一些計劃其它事情。可是半路上又殺來了一個秦豐,他也要這十艘戰船,是以這件事情很難說了!”鄧禹吸了口氣道。

“義軍很急用這些船隻嗎?”林渺訝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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