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拿上车钥匙,赵伟心事重重的出了小区。
&esp;&esp;作为老司机,上车后他下意识观察周围环境,看到后面那辆车,嘴里嘟嘟囔囔:“唔,好帅的库里南车牌更帅,比车都值钱了吧?京城谁能用上这块牌子呢我靠!”
&esp;&esp;赵伟一拍脑门,连忙下车,快步往库里南方向走,急的连车门都忘了锁。
&esp;&esp;库里南应该也看到他了,落下车窗。
&esp;&esp;“周董,”赵伟气喘吁吁,“您来找小夏?”
&esp;&esp;周凭川“嗯”了声:“夏眠最近没给你添麻烦吧?”
&esp;&esp;“谈不上麻烦,都是我该做的。而且以小夏的事业心,干什么干不成啊,用不着我操心。”
&esp;&esp;“那也麻烦你了。会打高尔夫么?”
&esp;&esp;“会,技术一般。”
&esp;&esp;周凭川:“电影协会会长找我打高尔夫。一进到春天,我这腿总是隐隐作痛,打不下一整场,需要有人帮忙。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去。”
&esp;&esp;电影协会会长!
&esp;&esp;华国电影协会会长多由业内最有影响力、声望最高的人担任。本届电影协会会长是享有“千亿票房制片”美誉的金牌制片人,平时连句话都搭不上的存在。如果能和他建立联系,向他推荐推荐自己手下的艺人,简直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esp;&esp;赵伟懂了,周凭川在提携他呢!
&esp;&esp;“谢谢周董,有需要您随时给我打电话,”赵伟连忙道谢,“那我不多打扰了。我把小夏叫下来?”
&esp;&esp;“不用,让他收拾吧。”
&esp;&esp;被馅饼砸的有点晕,赵伟嘴比脑子先行动:“已经收拾完了。”
&esp;&esp;周凭川:“收拾完了?”
&esp;&esp;赵伟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应该吧。”
&esp;&esp;周凭川阖上车窗:“好。”
&esp;&esp;操这破嘴。赵伟使劲扇了自己嘴巴一下。
&esp;&esp;等回到车上,他思来想去,纠结半天,到底给夏眠打了个电话。
&esp;&esp;彼时夏眠已经进浴室,打算洗掉收拾行李忙出来那身臭汗:“又怎么啦,伟哥。”
&esp;&esp;“小夏,”赵伟说,“你来窗边。”
&esp;&esp;夏眠耐着性子,把浴巾扔回到洗漱台上:“来了。”
&esp;&esp;“往下看,那辆悬浮顶库里南。”
&esp;&esp;看车干嘛?这玩意以前他也有。夏眠瞥了一眼,视线接触到车牌号的瞬间,瞳孔骤然紧缩。
&esp;&esp;这辆车他不熟悉,但车牌号他曾在自家车库里见过。
&esp;&esp;周凭川来了?
&esp;&esp;一个多月没见,说实话,他很想念周凭川。想看看他是胖了还是瘦了,刚才电话里声音憔悴,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esp;&esp;不行,不能想。夏眠收回视线,转身躲回窗帘后:“谢谢提醒。”
&esp;&esp;赵伟叹了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终究是个外人,只能帮到这里了。
&esp;&esp;夏眠回到浴室,继续洗澡。
&esp;&esp;明天进组拍宣传照,状态要好,皮肤要紧。一整套面膜、护肤,加上仪器,从浴室出来时,连地铁都已经停运。夜班归来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像一群寻找食物的丧尸。
&esp;&esp;赵伟的小轿车驶走,在丧尸的包围下,衬的那辆大型suv异常显眼。
&esp;&esp;周凭川竟然还没走?夏眠躺到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esp;&esp;可不知道是拍新剧兴奋,还是受那辆车影响,数了无数只羊,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esp;&esp;凌晨一点钟,他起来看了一眼,车在。
&esp;&esp;凌晨两点钟,他又趴到窗边,车依旧在。
&esp;&esp;不至于吧,执着什么?
&esp;&esp;北方春天风大,后半夜更深露重,周凭川那条伤腿能扛得住吗?
&esp;&esp;要不让他上来对付一宿?
&esp;&esp;不行不行,不能松口,夏眠拉上窗帘,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强制休眠。
&esp;&esp;凌晨三点,强制休眠失败的夏眠再一次钻出被窝,把窗帘拉开一条小缝儿。
&esp;&esp;车居然还在!
&esp;&esp;婚后,夏眠在周凭川身上见识到了“极致自律”。无论前一天晚上发生什么,周凭川翌日一定会按时起床、看晨报、做简单运动,然后分秒不差的出门上班。
&esp;&esp;也就是说,如果再不睡,周凭川真的要熬通宵了。
&esp;&esp;三十多岁的人,又有腿疾,哪能扛得住!
&esp;&esp;想到这儿,说来也巧,大概是坐的难受,后车门打开,周凭川拄着鹿角杖下车,看样子是想活动活动。
&esp;&esp;夏眠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月未见的男人,头发长了,清减了。
&esp;&esp;可能真有点受凉,走出第一步时,男人步履不稳,趔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