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敛说她在躲他。
的确,因为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去解决处理这件事。
她和陈宗敛不
是可以去随意置喙的关系。
从几年前,他站在姐姐身边,作为闻家准女婿上门时,他和她之间,就已经留下一道深刻且不容逾越的分界线。
可如今,这条泾渭分明的线,如同被潮起潮落的海水一次又一次的淹没,时而清晰时而混沌,在危险而模糊的边缘岌岌可危。
孟姿短暂的头脑风暴后,抓住了重点,“什么前的?”
几秒后她反应过来,又是大为震惊:“你姐离婚了?”
闻音:“嗯。”
“什么时候?你别是一早就看上他了吧?闻音,你别给我犯傻,我脾气不好会抽人。”
压在心头的秘密重担随着说出来似乎轻松了不少,这段时间闻音一直都处在一个高压紧绷又混乱的精神状态中,这会儿竟然还有心情跟孟姿开玩笑:“你盼着我点好吧,我也不至于缺爱到破坏我姐的婚姻去当小叁。”
孟姿很犀利:“也没差多少。”
闻音哭笑不得,也不恼,毕竟她知道,这事她的确做得很不地道,正常人谁会对自己的姐夫起心思?她倒是宁愿多挨几句冷嘲热讽,说不定听多了哪天那妄想也就散了。
她想了想说:“他俩中秋节后没几天就离的。”
孟姿掰起手指头算了算,冷笑:“你可真牛,就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怪不得你跟方泽樾那么快分手,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她嘴上不饶人,心下却是松了口气的,至少闻音没乱来,当然,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闻音皱眉,也坐了起来,手里攥着啤酒罐呲啦作响,“一码归一码,这事跟方泽樾就没关系,我也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
或许陈宗敛算得是一个点火引子,但她和方泽樾的矛盾是日积月累的,他们在某方面很适配,但同样也尖锐,况且,闻音没那无缝衔接的癖好,她对自己每一段感情都很认真,但也很遗憾没能走到最后。
“渣女,变心真快,也不知道方泽樾会不会哭。”
“他有什么好哭的。”
来见闻音前,孟姿就收到她消息说买点酒水和消遣的零食,这会儿低头翻找吃的,一边道:“你俩才分手多久你就移情别恋,说明他魅力还是不够大,小男生的自尊心可是很脆弱的。”
孟姿找出一袋瓜子和开心果,抛过去分给了闻音一些。
“当初我跟他看对眼暧昧不到一周就谈了。”
闻音得承认,速食年代,一切的节奏都挺快的。
她垂眸,看着那袋开心果,拿了几颗出来放在掌心,没吃,只是无意识的摩挲着坚硬的壳,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中秋节她胡言乱语那天,被开心果磕破了嘴,是陈宗敛帮她处理的伤口。
那时他们对彼此都还比较陌生,而闻音对陈宗敛这位姐夫,因为尊敬而显得有些避之若蝎的。
她也不曾预料,自己在未来的时间里,会因为他的出现而心跳异常。
孟姿也不跟她瞎掰扯,就只关心一件事:“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闻音掰破了开心果壳,往嘴里塞了两颗:“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
孟姿是个急性子,见不得她这么犹犹豫豫,万分纠结,“就两个选择,要么上要么不上。”
闻音:“……”
她看了她一眼,确定不是在跟自己耍荤的,毕竟孟姿时常在她面前跑火车。
“你不反对吗?”
“我反对有用吗?”孟姿伸手落在闻音的胸口,拍了拍:“问问你自己的心,它比你我都诚实。”
闻音说:“你…不会觉得我很……”
闻音一时找不到一个好的形容词,是该说自己不要脸还是其他。
孟姿却知道她想说什么,沉吟片刻好整以暇道:“不管我是隔岸观火觉得看戏也好,还是事不关己觉得不痛不痒也罢。我就一个态度,陈宗敛现在单身,你也单身,搁大街上,就是俩稍有姿色的普通男女,看对眼,擦出点爱情的火花又怎么了?碍不着谁。”
虽然这么说有些牵强,但这的确也是事实。
闻音沉默着,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闻音是个很爽利坦荡的性格,也是个胆大的人,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她一个人跑到非洲去看大迁徙,长枪大炮的对准那些草原上狂奔的野生动物,体验过被猎豹追逐的凶险;后来又攀登高海拔雪山,享受滑雪飞跃带来的刺激;也在寒凉之地蹲守叁天两夜拍摄到难得一见的极光。
她的生活里是热血的冒险和野性的拼搏,无拘无束,自由肆意。
这两年来,她收敛了不少,因为工作原因,一切都朝着岁月静好的方向发展,可骨子里的那股野劲儿还在。
她在承认自己喜欢陈宗敛这件事实后,有设想过以后要怎样吗?
是有的,她也觉得自己疯了,也试图去克制,可她做不到。
很难。
无论是她的生活方式还是性格原因,都做不到去憋屈自己,很多事情,她觉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