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何其敏锐,当即从她的表情中猜出了七分,“你要走?”
月妃:“……”
月妃:“我没有这么说啊。”
萧颂:“那你是想说什么?”
月妃:“我就是说今日天气不错。”
萧颂神情忽然郑重了些:“我已经在命内阁协理,着手准备禅位太子之事了,要不了多久,朕会还你一个萧仪。”
谢观玉视线有些模糊,喃喃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说呢。”
萧颂拨了拨她鬓边的发,如今两人早都不是曾经年少肆意的容颜,时过境迁这么多年,山海都变了模样,不记得从前时还好,可是想起来,他就想做最初的那个人,只做观玉一个人的萧仪。
过了这一世,以后大概率要陌路了。
背着皇权和责任,他的承诺,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从来没有好好兑现过。
月妃扭头往城门走去。
萧颂的深情表白被无视:“喂!干什么去!说正经的呢,你不说点什么?”
月妃:“有空把你脑子里的水倒倒吧,全是春花秋月。”
月妃:“老没正经。”老头老太太了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萧颂:“你还没答应我呢。”
月妃远远摆手:“我明日就走了。”
萧颂气急败坏:“朕不准!!!”
月妃:“哦。”
月妃回头冲他福了福身:“忘了说,今晚我约了淑妃妹妹吃茶,不回月清宫了。”
萧颂:“?”
萧颂沉思道:“你离淑妃远一点,她……朕总觉得……她好像对你有意思。”
月妃:“?”
月妃:“嗯?被你发现啦。”
萧颂:“???”
“给朕站住!”
·
“就你厉害!能看穿护身符是什么做的还能不反噬本主!显着你了!啊!”
“什么自己孤身赴死殉情是什么很光彩值得你吹嘘一辈子的事吗!!”
萧长泽跟着柳陈笙过来的时候,正巧听见这两句,柳闻南气得仿佛一个要炸的爆竹,而雪溪靠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棋谱,像是开了什么静音咒,低着头看书,一派岁月静好。
“你!!!你要气死我!”
柳闻南说不动他,扭头寻求援助,“谢公子,你说句话呀!你就不生气吗!”
顺着柳闻南的视线看去,旁边正坐着坐姿规矩的谢灵如,和正微微笑着摸兔子耳朵的薛玄。
谢灵如没说话,薛玄斜卧在侧,抬眼正面对着谢灵如,面带微笑替他接了话,“国师说的对,雪溪此次太过任性。”
柳闻南被他的笑弄得毛毛的,但魔族族长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有些危险,柳闻南本身就有些怵他,也就没多想。
他附和道:“就是。”
“咳咳,小叔。”柳陈笙出声道,“三殿下来了。”
萧长泽迈进了门,绕过屏风进了内室,屋内几人视线齐齐落在他身上,将人上下打量一番。
萧长泽的视线始终在雪溪身上,而雪溪只看了一眼确认他无事就将视线收了回去。
倒是柳闻南凑过去围着他转了一圈,又将他拉过去按着坐下,薛玄给他把了脉,“尚可。”
柳闻南跟着也摸了摸他的脉,点了点头,算是对薛玄说法的认同,摸着摸着又突然“咦”了一声。
他指尖蓄灵力重新探脉,奇道:“有点离魂的遗症,但是身体在自行修补,像是……像是……”
萧长泽收了手,“我幼时有离魂症,母妃请人为我治过。”
柳闻南点点头,没有再细问下去,“那倒是件好事了,难怪这么快就醒了。无大碍,补补元气养养便好。”
萧长泽看向雪溪:“劳诸位担心了,我来寻雪溪回家,改日碎月楼我做东,大家务必赏脸。”
柳闻南拱了拱手:“三殿下客气。”
谢灵如瞧了一眼软榻上靠着的雪溪,雪溪正巧也在看他,看了他又看了薛玄,然后再看谢灵如。
谢灵如:“……”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雪溪:“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