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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了情人散的湯羹,也就只有秦楨給他端來的那一碗。
若是赫王所為,那他豈不是錯怪了人……
他眸光沉了幾分,“說清楚。”
逸烽忙道:“那人說三年前您剛剛起勢不久,王爺也想拉攏您為自己所用,但彼時聖上早已相中了您預備提攜您作為新臣之首與老臣分庭抗禮,且公主對您有意多時,若是您入了公主府成了駙馬,雖不會身居要職卻會明晃晃地劃入太子陣營,日後難以再拉攏您。”
“思來想去他們便提出了給您下藥的事情,也選中了少夫人。”
“他們知道少夫人多年前就來到國公府,且和您的關係甚佳,若是和您有干係的是少夫人,為了責任和您與少夫人的情誼,您必然會迎少夫人入府,是以他們在少夫人採買的桂花露中加了些許情人散,才釀成了後來的事情。”
第26章
漫著清霧夜色傾灑而下,池塘隨風蕩起陣陣漣漪,滿池的夜色倒影男子欣長有致的身影,院中微風不知何時已然止住,靜謐肅穆。
皎潔明月落在沈聿白的身上,冷冽陰暗交替錯落於他的臉上,眸色晦暗不明。
良久,他問:“他問了你什麼。”
逸烽怔了下,回想適才地牢中的事情,道:“吐出這件事時,他問屬下現下是幾時。”
聞言,沈聿白晦暗不明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饒有興致的亮光,抿下的嘴角微微揚起,指腹摩挲著冊子上的未乾的墨黑字跡。
少頃之後,他邁開步伐快步離去。
逸烽和鶴一對視了眼,緊忙跟著出去。
栓在馬廄的駿馬不知何時被人牽來,沈聿白麵色不愉地接過侍衛遞來的長鞭,他垂眸掠過褐色長鞭,順著長鞭不疾不徐地看向侍衛。
侍衛垂著眸,背脊挺直地佇立著。
沈聿白眸光微凜,瞥了眼已然被牽來的駿馬,翻身上馬的須臾遞了個眼神給到逸烽。
逸烽收到示意的剎那間反手將侍衛擒住壓入府。
沈聿白神色不愉地一寸一寸掠過周遭事物,靜謐的空氣中毫無生機,就連風聲也全然沒有。
他沉默須臾,策馬揚鞭離去。
疾馳的馬蹄聲在寂靜的深夜中尤為明顯,另一側長街中的喧鬧聲穿破天際傳入耳中,泛著微光的銳利長箭揚起,指向策馬而來的身影。
著意注意周遭環境的沈聿白餘光瞥見凜光的剎那間,漆黑的瞳孔亮起,微微側過身,躲過穿破天際而來的箭羽。
擦身而過的箭羽陡然刺入百年樹幹之中!
“大人,有埋伏!”跟在後頭的鶴一夾緊馬腹跟上,目光快速地掃過自家主子的手臂,未見落紅方才斂下神思察看四下,“西側樓宇第二間,南側院落樹影間都有人埋伏著。”
沈聿白神色淡淡地‘嗯’了聲,凜銳的視線直凜凜地目視正前方的樓宇屋頂。
樓宇頂部的刺客揚起箭羽,皎潔月色落在他的身子上,恰似前來索命的黑白無常,閃著弱光的箭羽折射掠過他全然擋住的面容,只餘下那雙看不清的眼眸。
利箭劃破靜謐深夜襲來,鶴一眸光瞪起,瞥見自家大人身影微微側身,可利箭擦過的咻聲並未響起,而是準確地聽聞到利箭刺入肉.體落出的沉悶聲響!
淋漓鮮血染紅了玄色長衣,嘀嘀嗒嗒地砸向地面。
驚得鶴一連忙翻身下馬,“大人!”
“無妨。”沈聿白漠聲道。
樓宇頂端的刺客頓時收起弓箭,趁著夜色離去。
沈聿白斂下眼眸瞥了眼鮮血不止的手臂,不疾不徐地道:“兩個時辰後你拿著令牌遞訊息進宮,就說我回府路上遇襲,箭羽上沾有劇毒,生命垂危,故請歇半個月。”
聞言,鶴一驟然抬起眸,驚愕地看向被鮮血浸溼的衣袍。
他跟在沈聿白身邊大概有十五六年之久,尚是孩童之年時就跟在他身邊,自然知曉他不會亂言。
若這麼說,刺來的箭羽上必然有毒!
“屬下這就命人前去追擊。”
“不用。”沈聿白叫住他,對來人瞭然於胸,溫熱掌心握住如同冰鞘的箭羽,眼眸眨都不眨一下地拔出利箭,“回府。”
說完後尚未受傷的手牽起韁繩夾緊馬腹,迅速地馳入夜色之中。
燈火明亮的沈國公府如常,巡視的侍衛倒是比前些日子多了幾道陌生的身影。
單手撐著馬背下馬的沈聿白眼前黑了剎那。
緊盯著前方身影的鶴一眼睜睜地看著自家主子陡然倒下,“大人!”
這下不止是他,就連巡視的侍衛們也被嚇到,連忙跑過來。
翻閱著信件的喬氏聽到陣陣腳步聲,連忙抽出屜子將信件疊好放入其中,聽到嬤嬤慌亂的嗓音時她往裡遞抽屜的手頓了下,纖細柔嫩的指尖撞上匣子時痛地她直皺眉。
冷風灌入懷中,刺得身子顫了下。
“夫人,世子回府的途中遇刺,箭上染了毒,現下昏迷不醒!”
這下喬氏也顧不上那麼多,慌忙起身看向奔來的嬤嬤,“他人在哪兒!”
“已經被鶴一等人扶回宣暉園。”田嬤嬤上前攙扶住步伐凌亂的喬氏,“老爺和宋大夫都已經在院中了。”
喬氏舒下口氣的同時想起已然人去樓空的宣暉園,心口再次被提起,“他被安置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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