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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澈不過是去吩咐人加兩個火盆的工夫,回來就看到她歪在椅子上,雙手緊攥著扶手,他走過去,鉗著她的下頜把蕭時善的臉轉了過來,她緊咬著牙不吭聲,活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怎麼了?”李澈俯下身來。
她都成前頭那個了,他還管她怎麼了,她死了才好,蕭時善抬眸瞧了瞧他,心裡別提多堵得慌了,她那般悲慘悽苦,他卻可以有妻有子,前程似錦,怎能不叫人嫉恨。
事到如今,蕭時善不得不承認她一點都不盼著他好,之前那話都是假意大度,她連個歸處都沒有,他也別想好過,最好是事事不順,坎坷失意,那才叫公平,總要輪到她可憐可憐他才好,怎麼能大家都好,就她一個人不好。
蕭時善緊繃著身子,慪都要慪死了,牙齒咬著嘴唇內側的肉,幾乎咬出血來。
見她把唇咬得發白,李澈眉頭一皺,施了點力氣,壓著把她的下頜,讓她的嘴巴鬆開了些,這是什麼毛病。
蕭時善用力地拉扯著他的手,想掙脫他的鉗制。
李澈嘆了口氣,把她按到懷裡,溫熱的唇在她的額頭上碰了碰,“身體不舒服麼,頭暈不暈?”
蕭時善被他親得委屈大了去了,攥著拳頭使勁兒打了他幾下,彷彿是稍稍解了點氣,又彷彿更加難受,仰頭看向他,“你太狠心了……”憑什麼封她的院子,憑什麼他能過得那麼好。
跟喝醉酒的人講道理著實不是明智之舉,李澈垂眸看著她,沒有說什麼,只是手掌撫著她的脊背,低頭親了親她的髮絲。
從小到大蕭時善也只在李澈這裡體會過這種溫柔親暱,這讓她有種錯覺,好像她是什麼了不得的珍寶,必須得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
可她是什麼珍寶啊,這個也能扔,那個也能丟,分明是地上沒人要的石頭,握在手裡都嫌硌人,他這是錯把魚目當珍珠,但也怨不得別人,是他眼神不好。
她實在太不爭氣,只覺得手也軟了,身子也軟了,沒了打人的力氣,便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李澈見她身子鬆弛下來,就把人抱到了羅漢床上,待要把她放下,蕭時善卻抱著他不肯撒手。
他只好抱著她坐下,讓她枕在自己腿上,手指輕搭在她的鬢間,緩緩揉動著她的太陽穴,低頭看了她一眼道:“你是在耍酒瘋?”
“我沒醉。”蕭時善猶自傷心著,他根本不懂,她怎麼可能會耍酒瘋,聽著就不像體面人乾的事。
李澈不置可否,閒談似的開口道:“今日去做什麼了?”
蕭時善被他揉得舒服了些,不走心地回道:“雲榕鬧著要坐冰床,老祖宗讓我帶幾位姑娘到園子玩耍,中午就在南燻樓用的飯。”
李澈嗯了一聲,話能說得明白,看來還沒醉迷糊。
然而她接著又道:“我要是死了,你還是把院子封了為好,別讓別人動我的東西,你也不差這點東西是不是?”
李澈揉了一下她的耳珠,“說什麼胡話。”
這哪裡是胡話,分明是實話,其實這也輪不到她操心,他就是這樣做的。
蕭時善腦袋暈沉沉的,既睏倦又精神,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一會兒嫌姿勢不得勁,一會兒又嫌衣服皺巴,沒一刻消停的時候。
她一個人忙個不停,把羅漢床上的小几挪來挪去,引枕壘起又分開,若是告訴她可以拆屋子,相信她也會不辭辛苦地去鑿牆。
李澈喝了口茶,把她踢下去的引枕又給她撈了上去,他低頭飲著茶,心裡卻在想方才從她的眼裡看到那絲惱恨,即使是酒醉,有些東西也沒法假裝。
蕭時善抱住引枕,瞅向他手裡的茶杯,湊過去就著他的手喝了口茶水。
李澈捏著茶杯,順勢抬了抬杯子,給她喂完了一杯水。
蕭時善的唇沾著茶水,變得嫣紅水潤,她抿了一下唇瓣,只覺得渾身燥熱,口乾舌燥,喝完一杯不夠,又伸手去拎茶壺。
李澈把她摁了回去,“你老實坐著,我給你倒。”
蕭時善安穩坐下,點頭道:“嗯,多倒點。”
接著喝了三杯茶水才解了渴,丫鬟送來醒酒湯後,蕭時善又喝了一碗醒酒湯,這會兒頭暈腦脹得厲害,就在羅漢床上歪了一會兒。
李澈就在書案後面坐著,省的她過會兒又鬧騰起來,手邊還有幾件事務要處理,他翻看完信件,思索一番,提筆寫下答覆。
寫完最後一個字,那邊忽然傳出咚的一聲,一支玉簪掉在了地上,他不急不慢地封好信件,起身走到羅漢床前,俯身撿起玉簪,定定地瞧了瞧她。
蕭時善一頭青絲堆在臉旁,烏髮如雲,雪膚花貌,端的是楚楚動人。
李澈坐在邊上,手裡把玩著玉簪,目光落在她臉上,似端詳,似審視,若有似無的感覺總是讓人抓不住,只是沒等他理出個頭緒,就見她扯著衣襟脫起了衣裳。
蕭時善睡得不安穩,衣服束縛著身子怎麼躺都覺得勒得慌,直到拉扯開前襟才略微鬆快些。
她裡面穿著雲霧綃做的衫子,這本是夏日裡的衣裳,被她不小心撕出一道口子,常嬤嬤瞧著可惜就給她改成了小衫,釦子撥開了兩三顆,露處一段修長白皙的頸子,半遮半掩著白膩豐盈的玉團兒,如同霧裡看花。
李澈看了片刻,扯過薄被給她蓋了起來,端起放涼的茶水飲了下去,聽到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他面無表情地瞥去一眼,只見她蹙著眉頭自己從被子裡撥拉了出來,手臂往邊上一搭,一對金環發出碰撞聲響,身子隨之側躺過來,直往人眼皮子底下晃悠。
蕭時善沒舒坦多久就被他弄醒了,腦子還有點發懵,聽到他壓著她道:“你這樣的就不值得旁人去憐惜你。”
平白無故的被罵了一句,蕭時善好不委屈,羞惱之際,眼見他去拉她的衫子,急忙說道:“別撕——”
話音未落就傳出一聲撕裂聲響,她都顧不上春光乍現了,抓著薄衫心疼地道:“這是我新做的衫子!”
“我賠你。”
他當然要賠,蕭時善憤憤道:“要兩匹!”
第八十二章
白挑線鑲邊裙掀到了膝上, 露出一雙紅豔豔的如意緞子鞋兒,鞋頭微翹,鞋面是素光緞面, 後跟處以如意雲紋做點綴,鞋底比尋常的繡鞋高了兩寸,裡面夾了層絨羽,既保暖又靈巧,比冬日裡穿的靴子要美觀許多。
衣裳頭面是人人可見之物,但裙底之下的靈巧心思卻是層層包裹, 哪怕窺見一個鞋尖, 也瞧不見全貌。如今一對掩在裙底的繡鞋猝不及防地顯露出來,雪白纖細的小腿以及裹著白綾襪的纖巧雙足,將那對紅鞋襯得愈發嬌豔。
蕭時善從來不知道她的腿可以抬得那麼高,想來個眼不見為淨都不成,她攥著皺巴巴的衫子直嘀咕, “沒天理了,真是沒天理了……”
他往前探了探手,蕭時善渾身一抖, 雙腿往後一縮,也不管體面不體面, 扭著身子連滾帶爬地往下跑, 平日裡精力十足的時候也不見得跑得掉,這會兒頭暈腳軟,方向還沒辨明白, 就被他一把摟了過去。
細算起來, 李澈已有四個月沒近過她的身,中秋之後他便離了京, 等他回來她又為了卞家那點事大病一場,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不知她有多少本錢夠她這般揮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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