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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後,蕭時善讓微雲將匣子帶回了凝光院,自己則跟著季夫人去了呈芳堂,近來她在呈芳堂的時間比在凝光院的時間都長,也習慣了每天去那邊走走。
到了年下,下頭莊子上的賬目單子也送了過來,同時拉來了好些年物,光是分派東西就要費不少時間。
蕭時善從呈芳堂出來時,天已經黑了,她從園子裡繞了條近路,不料一陣風吹來,將燈籠的火光吹滅了。
天黑路滑,此處又有些偏僻,疏雨跺了跺腳,想起不遠處有當值的班房,立馬說道:“姑娘你等等,我去守園婆子那裡借個火。”
蕭時善應了聲,待疏雨離開後,她往四下掃了掃,提步往前頭那邊的亭子走去,沒走幾步路,忽然看到有人過來了,來人不是旁人,正是二嫂蔣瓊,身邊沒有其他人跟著,只有個貼身丫鬟四兒跟隨。
“少奶奶慢些走,仔細肚子裡的孩子,那史家大郎的賭債已經還清,史姑娘也定下了親事,不會再攀扯上二爺了。”
蔣瓊冷哼了一聲,“這史姑娘實在糊塗,即便她有了難處,也該是去求三嬸,哪怕她來找我,找老太太,哪個不肯伸手幫個忙,偏求到夫君頭上來了,難道連避嫌都不懂嗎?”
“少奶奶是說史姑娘有別的心思?”四兒問道。
蔣瓊想到在她眼皮子底下,兩人有了往來,登時就怒火攻心,“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這一來二去的,若是叫男人起了憐貧惜弱的心思,便是沒有也成有了!”
四兒勸說道:“少奶奶且放寬心,夫人不是說了,這些事情都是小事,眼下最要緊的是把肚子裡的孩子平平安安地生出來。”
蔣瓊今日回了趟孃家,就是想跟母親取取經,想到母親那些話,她漸漸平息了火氣,撫著肚子嘆道:“我如今懷了孕,不能伺候夫君,讓桂枝開了臉,也是理所應當的事,省的爺們被外頭的女人勾了魂去。母親說得對,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孩子生下來,至於史倩,早點把人嫁出去就是了。”
蕭時善在假山後頭聽得出神,往日裡只當二嫂掐尖要強,不是能容人的,可聽著這番話,她才知道原來在這些事上,二嫂看得如此明白。
“話說回來,這史姑娘雖然在行事上糊塗,但要說她跟夫君有私情,我卻有點懷疑,若說有心思,我瞧著她倒是對這位有些不同。”蔣瓊伸手比了個三。
“少奶奶是說三公子?”四兒詫異地睜大眼睛。
蕭時善捏肩的手頓住,不由得往前傾了傾身子,她也想聽聽到底有何不同。
“當初史倩跟隨兄嫂進京投奔,險些被惡人強佔了去,還是多虧三公子出手相助,才倖免於難,之後三公子又捎帶他們進京,一路上多得是相處機會,而且我看每當有人提及三公子,史倩總是聽得格外認真……”說著說著,蔣瓊停頓了一下,說不好史倩心儀之人就是三公子,姑娘家都愛俏,就此芳心暗許也是極有可能的,如此想著,心裡反倒鬆快不少。
蕭時善沒承想聽來聽去,居然聽到自己頭上來了,她抬頭望了望天,盼著二嫂說完話趕緊走。
就在那頭準備離開時,丫鬟四兒突然叫了聲少奶奶,蕭時善心頭一緊,看到二嫂抱著肚子一臉痛苦,這不會是要生了吧。
“少奶奶你怎麼樣了?”四兒用力撐著蔣瓊的身體,一時慌了神。
蔣瓊這是頭胎,算起來還不到生產日子,突如其來的一陣疼痛,讓她額頭冷汗直冒,疼得說不出話,“我……”
四兒支撐不住,眼看就要倒下去,蕭時善及時跑過去,扶住蔣瓊的身子,對四兒說道:“還不快去叫人!”
四兒忙不迭地往前跑,不想被裙襬絆住腳,直愣愣地朝著蔣瓊的肚子撞了過來,蕭時善看得心驚膽戰,一咬牙給二嫂當了次肉墊。
四兒沒撞到二嫂的肚子,蕭時善卻結結實實地跌在了地上,腰腹部撞到了石頭上,劇烈的疼痛過後,渾身都疼得麻木了。
倒不是她捨己為人,而是碰到了這樣的事,左右都躲不開,還不如主動幫扶一下,可她也沒想到會這麼疼。
“姑娘!”疏雨提著燈籠過來,看到姑娘倒在了地上,急忙跑過去扶人。
有管事婆子聽到這邊的動靜,立馬讓人去通知葛夫人,又找了軟轎來抬人,因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都有了身孕,二房那邊一早就備好了產房和接生婆,只是事出突然,著實讓大家有些手忙腳亂。
蕭時善跟著去了趟二房,跟葛夫人把事情說了一下,畢竟當時她也在場,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
不多時,二公子李溯匆匆趕了過來,在產房外頭滿臉焦急地來回走動,老太太那邊也著人詢問了好幾次。
二嫂肚子裡的孩子遲遲沒生出來,產房裡傳出痛苦的叫喊聲,光是聽著就讓人頭皮發麻,當李澈來接她的時候,蕭時善才發覺自己的手都是涼的。
第八十五章
回到凝光院, 蕭時善先去了淨房,由微雲伺候著解下衣衫,她扭著身子往後瞅了瞅,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是一陣鑽心的疼。
眼裡迅速漫起一層水霧,蕭時善差點叫出聲來,她攥著美人榻上的扶手,硬是咬牙忍了下來,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她開口說道:“我疼得厲害, 快給我瞧瞧,是不是磕紅了?”
如今天冷地滑,地上有積雪殘冰,即使打掃園子的婆子再勤快,也不可能顧及到角角落落, 摔到這種冷硬的地上,一股溼冷的寒氣直往體內鑽,在冷些的地方還好些, 一進到溫暖的室內,這種疼痛便愈發明顯了。
原本是想挑條近路走, 哪知會遇到這種事, 蕭時善往前趴了趴,感覺一隻手在她的腰側觸碰,她立馬轉頭看去, 因動作太快, 一下扯到了身子,痛得幾乎跳起來, “哎呦——”
“趴好。”李澈摁住她的脊背,眉頭緊蹙,視線落在她的腰後側,那處何止是發紅,已經是一片青紫。
蕭時善不自在地摳了摳身下的軟墊,微微挪了下身子,她身上著了條素色薄紗褲和銀紅肚兜,薄薄的絹紗隱隱透出玉潤肌膚,隨著她輕微地挪動,勾勒出挺翹的臀和修長絹白的腿兒。
挺翹渾圓之上是纖細腰肢和纖薄脊背,幾縷烏黑的髮絲落在頸後白生生,水潤潤的肌膚上,彷彿能掐出水來,唯獨腰側的青紫刺目礙眼。
蕭時善自己看不著,但疼她是知道的,見李澈不作聲,她還以為傷得不明顯,心裡略有可惜,這就相當於白遭了罪,別人還只當你不痛不癢。
她歪過頭去瞧他,難得看到他眉頭緊鎖的模樣,心裡忍不住犯嘀咕,她到底是傷得重還是不重,莫非連個紅印子都沒留下,她不由得為自己分辨了一句,“真挺疼的。”不是她為了邀功裝模作樣。
李澈垂眸看了她一眼,“你還知道疼?”
這話聽著怎麼就那麼刺耳呢,蕭時善身上疼著,心裡也不服氣,她又不是能隨意摔打的物件,怎麼就不知道疼了。
她抿了抿唇,別過頭去,臉頰貼在手臂上,自己越琢磨越心堵,沒一個領情的,她還不如躲得遠遠的,逞這個能做什麼。
李澈出去了一趟,回來時手裡拿了瓶藥油,他把藥油倒在手心,搓熱後貼到了她的腰上,垂著眉眼不輕不重地揉動。
蕭時善眼睫微動,緊繃著身體,咬著手指骨節沒吭聲,他的動作細緻,力道適中,適應了之後,她的身子逐漸鬆弛下來。
上完藥,李澈洗過手,把她抱到腿上淡聲道:“這次怎麼就知道挺身而出了?”
誰讓她運氣不好碰上了呢,當她願意挺身而出啊,蕭時善睨著他道:“我若是袖手旁觀,但凡二嫂有個閃失,我豈不是裡外不是人了?”現在也沒好到哪兒去。
靜了幾息,李澈握著她的肩頭,摩挲了兩下,看著她道:“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希望你能先顧好自己。”
蕭時善琢磨好的話全都沒了用處,有點反應不及地看了看他,隨後垂下眼皮揪了揪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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