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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販因不知該如何具體稱呼,只能含糊地以“貴人”稱呼這兩位時,見那年輕男子向那女子說道:“我要吃。”
女子神色冷淡如雪,起先根本不理睬那男子,在男子久久盯等著她,一副像若她不開口,今日能在這兒站到天黑的架勢後,終於不冷不熱地撂下一句,“我沒錢。”
看這二位衣裳容表,都像是能將錢扔水裡聽著玩的主兒,咋一個連冰糖葫蘆都買不了,一個徑說沒錢?!
小販看二人這般情形,更加不解他倆是何身份、是何關係,心裡更犯嘀咕時,見年輕男子轉臉朝他問道:“一串冰糖葫蘆多少錢?”
小販連忙回答道:“五文錢。”
小販話音剛落,竟見衣著華貴的年輕男子朝他伸手道:“拿五文錢來。”
小販在雍京城賣了十幾年的糖貨了,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當街搶錢,想吃白食還理直氣壯。
他目瞪口呆,心中湧起怒氣,想要直接拒絕,哪怕對方身份不凡,自己也不能吃這個虧時,又見後面人群裡似乎有這二人的侍從在看著這裡,大多身強力壯的,想自己勢單力弱,雙拳難敵許多手。
只能以消財免災來安慰自己,小販忍著心中肉痛,從錢袋裡摸了五枚銅板出來,極力維持著客氣聲氣,“貴……貴人……錢……”
小販看年輕男子接過錢後,捉起那女子一隻手,將那五枚銅板放在女子掌心道:“好了,有錢了。”
慕煙本不想買,但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可憐巴巴地盯著她手裡的銅板,摘了一隻耳墜下來並那五枚銅錢,一同給了小販,道:“給我一串冰糖葫蘆吧。”
本以為要白送一串冰糖葫蘆,卻不想有此意外之喜,陽下那隻琉璃耳墜熠熠生輝,看著就值錢。小販驚喜過望,忙挑了一根最飽滿新鮮的冰糖葫蘆,“您接著。”
慕煙接過冰糖葫蘆後就要遞給皇帝,然而皇帝卻就彎身就著她手咬了一口。
“原來吃到嘴裡是這味道”,皇帝慢慢嚼嚥著包裹著糖衣的山楂,細細品嚐滋味後,看著她道,“味道不錯。”
天色近晚時,被皇帝拉著在街上游逛了小半日的慕煙,又被皇帝拉進了一座臨水的酒樓。
二樓臨窗雅間內,隨侍宮人在驗過食物無毒後,就皆退至雅間外,將雕花門扇合攏。珠簾低垂,窗雖關著,但酒樓外沁水河上飄蕩畫舫縈繞的歌聲,乘著夜風縹緲傳來,隱約就在耳邊。
慕煙在歌聲中自斟了一杯酒,送至唇邊才飲了一口,手腕就被皇帝捉住。
“這酒叫梨花白,飲著似甜釀,但後勁醇厚綿長,有點烈”,皇帝道,“喝多了會醉的。”
慕煙一笑,“為什麼不能醉?”
仍是將酒往口中送,而皇帝握她手腕的手緩緩鬆開,由著她將這一盅酒飲盡後,又自斟了一盅。
像真是有點烈,桌上幾碟小菜用了幾筷,窗外一支小曲纏纏綿綿唱至尾聲時,慕煙雙頰逐漸燥熱起來,像是酒意在臉上薰騰,是春日明媚的陽光熱烈催發花枝,將桃花薰照得緋紅。
慕煙從桌邊起身,走至窗邊,將窗開啟了半扇,就側身靠在窗欞旁,任秋夜裡的涼風拂吹在她臉上。
窗外的沁水河兩岸,是啟朝京城最繁華的遊樂處,夜裡兩岸明燈高照,倒映在水裡似是漫天星河,畫舫逐波,漣漣流水漾蕩著星子與河燈。
慕煙想起小的時候,在燕宮中的洛池旁,她和蕭珏曾在夜裡一起放河燈,為他們不在人世的生母祈福。
年幼不知事時,她因蕭珏的駙馬身份,認定了自己將來會與他成親,在長大及笄後會與他共度一生。
她喜歡和蕭珏一起玩,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或者說更好,這樣蕭珏就不用陪皇兄讀書,不會總被功課等事絆著,有更多的時間陪她玩耍。
她這樣想時,就和皇兄說,希望快些長大,快些和蕭珏成親,到時候蕭珏和皇兄都不用天天讀書練劍,他們三個可以天天一起玩。
皇兄微笑著看她,說她若成親了,就會和蕭珏搬出去住,不會再待在宮裡了。
她訝然道,那皇兄一個人在宮裡,豈不是很孤單。她問皇兄在她離宮後,會不會想念她呢。
皇兄微笑著沒有回答,只是撫了撫她的頭髮,說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愛是不一樣的。
皇兄說,男女之愛裡,想念是要相見相守,但兄妹之情,想念是要遙遙相望。
她懂得兄妹之情,但不懂得男女之愛。
皇兄說等她長大成親了,就會懂得了,年幼的她也以為是這樣,等到十五六歲時和蕭珏成親就會懂得了。
所謂的男女之愛,如今已快十七的她,依然不懂,只知也沒必要懂得了,年幼的夢早就碎了,隨著燕朝的滅亡、皇兄的離去和她的一敗塗地。
數艘畫舫駛過,幾盞河燈被流水衝擊的波浪打翻,浸水熄滅,在深不見底的幽黑中翻沉。
慕煙垂下眸子,欲再飲時,酒盅卻被人奪去。
“酒已被風吹冷了。”皇帝一手將她酒盅拿開,一手將窗關上,將她攏帶回食桌前。
“非要貪杯,就喝點溫的。”皇帝將他自己新斟的溫酒遞到她面前。
她像是已經有點醉了,竟用雙手捧著他執杯的那隻手,就這般將酒盅捧到唇邊,低頭啜飲時,柔軟的唇就觸在他拇指上。
一小口一小口將酒抿幹後,她像是隻醉了的小貓,長長的睫毛垂覆著,彷彿就要低頭睡著了。
柔軟的唇靠在他指端許久未動,皇帝以為她真睡著了時,見她微抬下頜,低低說道:“梨花白……”
她嗓音輕弱,像在喃喃自語,“我喜歡梨花,像雪一樣……”沒過片刻,又似小女孩變了臉,“不喜歡,很快就謝了……”
她平日裡清醒時總是冷若霜雪,哪似此刻面暈酡紅,將她抱在懷裡都覺是暖的熱的。
皇帝撫她臉頰都在發燙,忽想起她也不都總是清冷如雪,有時也會腮暈嬌紅,面色含春,眸光脈脈如春雪化融,流漾著迷離星光,能令人沉溺其中,忘卻人間。
心中意動,皇帝不禁就勾緊她腰,令她與他靠得更近,欲輕吻她的面龐。
然而甫一碰觸,她就將臉揚起避開,“癢”,她像是被摸毛的小貓,宣告著自己的不滿時,語調亦似貓兒嬌嬌甜甜。
皇帝輕笑,湊近輕輕咬她空著的耳垂,“這樣癢嗎?”
她伸手軟軟地將他推開,一手撫上被人輕啄過的耳垂,將那宛似紅玉的薄紅,捻著越發嬌豔欲滴,嗓音亦似浸在酒裡,“我的耳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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