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奇伦彻底被他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折服,没脸没皮这一块吴子奇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实在忍不住在桌下给他竖起来大拇指。
“……。”魏知珩喝了口水,众人被他这平静的样子唬住。不愧是能当新主席的料,下面人怎么折腾都能包容。
然下一瞬,攥在手里的茶杯飞向吴子奇,嘭!地一声,猝不及防,把人脑袋开了瓢。
他度太快,吴子奇根本没躲的机会,又疼又委屈。但摸着脑袋上的血,心中又庆幸飞过来的是茶杯而不是子弹。
昂山拿烟杆子的手抖了下,皱眉,却没拦。做错事就要有做错事的态度,挨打要立正,不然怎么管教下属?他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给这臭小子点苦头吃。
“没有下次。”魏知珩从容收手,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未变一下。
这话落在吴子奇耳朵里倒是聪明地读懂意思了,旁边的副官给他递纸,他倒是诚恳,连擦都不擦,顶着满脑袋血感谢魏主席:“谢谢主席!这次肯定长记性!”
刚说完,门外就闻声冲进来个小孩儿,众人瞧去,那小孩儿紧张地握着枪杆子,身上还穿着松松垮垮极为不合身的军装,一看就是临时套上去的。
部队里童子军倒是不少,但这么莽撞不懂规矩的还是头一次。昂山烟杆子一敲,斥责:“哪来的小东西?谁放进来的,简直一点规矩都没有。”
那小孩儿却直直看向吴子奇狼狈的脑袋,手里的枪没放,“哥,你没事吧,谁打你了。”
哥?昂山转过头看向吴子奇。他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
吴子奇烦躁地挥挥手让他出去,“去去去,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再不走我枪毙了你。”
小孩儿正是当初的小吉姆,他将妹妹安置好下山后就跟着吴子奇参军进了部队,现在打仗,到处都在征兵,好在他赶在强制征兵前投靠了吴子奇,否则早晚也会被其他部队亦或者政府军拉去打仗的。
吴子奇对他很不错,认出他来了,只是当时那个给他肉带回去的男人不在,说要收他进来当个跑腿的。免得细胳膊细腿被炸断了咋办。
小吉姆也认出来主位上那个穿着军装气质不凡的男人,就是他帮助他们给了好多钱,又修了路请了医生,多亏他,他们山上的生活都好了很多,大家都在唱颂达更山上出了个英明神武的大长官呢!不过那男人此刻好像心情不佳,看他的视线都冷冰冰的像要杀人。
冲进来时没多想,光是想着里面出事了,门边的站岗都没看住他让溜了进来,这会儿小吉姆被副官七八杆枪指着不放他走,紧张得不行。
他根本没摸几天枪,光跟着吴子奇吃喝了,求救地看向中间的人。
很明显,没有主位上的大长官话,他们谁也不会放他走。
吴子奇连忙才解释,这是他身边跟着的一个小副官,替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赔不是。
魏知珩冷不丁看了他一眼,眼神明晃无语。
吴子奇听出他这会儿耐心已经耗了七七八八,再不出去估计要出事。忙挥手让他赶紧滚。
等人出去后接着又立马继续汇报:“现在拿下滚弄大桥隶属战略要地,有轰炸机打头阵基本是一路畅通无阻,如果南下进攻,那么木姐这地方就能直接收入囊中。”
木姐,一个位于掸邦,与中国瑞丽交接的边境口岸,在各路运输中占着举足轻重的战略位置。魏知珩自然知道这地方有多关键,只是盯着木姐的不只有他们,还有虎视眈眈的德昂民族军,要打无异于虎口夺食,撕破脸皮。
至少目前为止,他们不能再即宣战政府后还与其他民族武装结仇,否则将无法从这场混战中抽身而退。
“木姐先放下,让给德昂军。”
“就这么拱手相让,那我们去做什么?”吴子奇略有不服,木姐可是一块肥肉,论枪论跑德昂军根本不够看,他们要拿下还不过一周的事情。
魏知珩不疾不徐,手中的指挥棍敲了敲沙盘处标注的山地区:“部队集结99与1oo师团,等我的命令,配合附近驻扎的的同盟军拿下勐拉。”
99师团指挥劳觉接着他的话下去:“勐拉附近的兄弟部队我们这几天在尝试接应,问题不算大。”意思就是可行了。
“不行也要行。”魏知珩说,“我会亲自和彭宗仁谈合。”
“是。”劳觉低头。
“那我们做什么?”吴子奇指挥1o1师团,此刻就没了用处。他布兵都在木姐附近,是早有想先斩后奏的准备,也以为魏知珩会选择一鼓作气拿下木姐这个战略要地,却没想到失策了。
魏知珩越过他的话,转而快吩咐:“其他战区按兵不动,守好屋物资支援的铁路以及空军的临时停靠基地,非必要不直系参与战斗,做好后防战备,建造城防,提防缅军的突然空袭,随时反应支援。”
“是。按照您的吩咐,现在我们派的兵都是战略运作,能挑火的肯定不自己打起来。”说话的是劳什,他负责的是几个战区之间的兵力、物资支援。
闻言,魏知珩随后才对吴子奇道:“你把兵调到南天门山南侧附近盆地区域,等着城区里同盟军的炮火响动,随即赶赴支援,配合同盟军拿下南天门山。”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再三之下,吴子奇没再有任何异议:“明白。”
会议散去,其他人各司其职,坐车亦或是乘直升机奔赴回就近的战区。指挥所仅剩魏知珩与还在擦脑袋的父子二人。
没等到吴子奇开口说话征求一下南天门山的主攻权,魏知珩这头接了个电话。那头也不知说了什么,就见魏知珩脸色一变,将指挥棍摔在桌上,引得昂山都看过来,气性很大的样子。
“按兵不动,我现在过去。”
男人捞过椅子上搭着的外套,门口的副官急匆匆跟着离去,吴子奇伸手想喊都没喊住。
山顶如今用炮轰平,建造了个足够停下四五架飞机的停机坪。小吉姆还在外拿着拆卸的枪杆铺出来晾晒,这些拆下来的枪堆在仓库里有些冒潮水,刚上保护油还需要等彻底干了才能用。
他瞧见大长官气势汹汹从屋子里出来了,身后跟着四五个人。小吉姆像模像样敬了个军礼,可惜那么多人,他个子又不高,大长官根本看不见他。就见到大长官踩着军靴风风光光上了飞机,一阵巨大的风浪就走了。
直升机上,魏知珩平复下来。
刚收到消息,孟邦城区内原本驱逐的缅甸国防军不知何时竟再次出现,与还未撤退的警署人员里应外合暴动,奔着他大本营去的。
前线奔波劳碌,倒是忘了后院要擦屁股。
电话一来是吞攀,缅政府的态度无非要讲和,拿着他府威胁地讲和,还真当他是软柿子捏。
电话里的吞攀直白,“你以为处理了城区内的国防军就能杜绝后患?你还是太年轻,做事不够周全。”
他不屑地笑了下,确实不够周全,竟也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有内鬼了。
飞往孟邦的直升机在二十分钟后,领空突兀出现三架并排追踪拦截的米-17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