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的劍離家出走了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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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何譽此話真是不假,但陳澍所見也更不假,吃驚之餘,何譽也隨著她的動作回頭看去,果然看見城門口站著一大一小,那身影還頗有些熟悉。
二人回頭時,正值一高一矮的兩人被門口兵士盤問著。只消聽,便知這兩人比陳澍還不擅“此道”,竟是那個矮個小孩,脆聲答了——
“這是我……我爹!”
聞聲,陳澍凝眸一看,那小孩正巧也抬起頭來,臉露在陽光之下,那五官也被光線打出的陰影分明地勾勒了出來,濃眉大眼,背上揹著兩把細劍,不正是琴心崖那小個子應瑋麼?
再仔細一看那個被方才那小流氓樣的守衛攔住的高個子,也是揹著兩把細劍,身形高瘦,頭微微躬著,神情拘謹,滿臉羞赧的,不是懸琴,又是誰?
只聽得那懸琴支吾了好一陣,直到對面人又不耐煩地催了,才低聲,那聲音甚至有些委屈地應了一聲,道:
“對……我是他……是他爹……”
第八十三章
進城之後,這昉城更是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景象。
也許是因為整個城中並無什麼明顯的規章律法,就算有,也不曾用明文寫出來,那些個惡人谷的人,不拘是小嘍囉,還是有些似是而非的職位的,什麼堂主,護法,在這街上,都是大搖大擺的,不僅說話不避著人,連做事都一點沒有分寸,縱馬過街,打家劫舍,都是時有發生的。
可另一面,那些昉城的原住民,或是從密陽坡,甚至是更北邊的廉莊被趕來昉城的百姓,就全然沒有這樣的逍遙了。
有人入城時,不論是那些行事囂張的惡人谷中人,還是像陳澍、何譽甚至是應瑋、懸琴這樣的過客,那些街邊的販夫走卒,竟無一人敢抬起眼來,像其他城裡的百姓一樣,湊熱鬧地瞧瞧這入城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長什麼樣,又或是去往何處,是否能好言留下,照顧照顧自己的生意。
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低垂著頭,彷彿一顆又一顆並不整齊的表道樹*,甚至比那些挺拔的樹還沒有生機。
街面上如有人作惡鬧事,被欺壓的只顧求饒,一旁站著的,要麼是膽怯地看著,主動離得遠遠的,要麼就是視若無睹地仍舊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好似這種事在昉城不過是尋常,不值得大驚小怪。
再說那應瑋和懸琴,又半晌過去,他們總算應付完門口的守衛,抬起頭來。此時,大道上空空蕩蕩,只能看見幾個滿臉橫肉的武人,無所事事地遊蕩著,哪裡還有陳澍與何譽的身影?因而這二人也毫無察覺,就這麼徑直進了城。
若細聽,還能聽見那一向好脾氣的懸琴,跟在應瑋的後面,一面走,一面低聲抱怨。
“……為什麼一定要說我是你父親?”
“那不然呢,我可是你師叔!我說什麼你只管附和就成了——”應瑋道,又一拍腦袋,色厲內荏地衝著懸琴呲了呲牙,道,“——這回是你要一齊來的,可不許你回門派後同那魔頭告狀!”
“阿瓊不是魔頭……”懸琴道,想了想,又道,“而且她是隨武林盟去了,也沒回門派。”
“管她是不是了,反正我要在這昉城過一回自由自在的癮!走,先去找個落腳的地方——”應瑋道。
他個子矮,腳上功夫卻真是不賴,需知這二位同陳澍、何譽二人不同,他們是自北而來,大抵是在回琴心崖的路上臨時起意,因此也不曾帶什麼馬匹車輛,就單靠一身功夫,走了這麼多山路,竟還有精力在城中亂逛。
這二人中,又數應瑋的精力格外旺盛,如同每一個惱人的、頑皮的幼童,每到一處都要這裡摸摸那裡瞧瞧,昉城這地,沒幾個人來過,對於他而言本就格外新奇,加上懸琴不懂得如何管束他,那些城中的百姓更是把他當作了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小惡霸,更不敢拒了他。
於是,不出兩刻鐘,他便逛過了兩三條街。大抵是遊人稀少的原因,這些街市裡有食肆,也有旁的什麼衣料、藥材鋪子,只是不見客棧。終於,又過了一條街,在一處稍顯熱鬧的岔口找見一家客棧,他一個猛子,在懸琴出聲攔住他之前,紮了進去。
“這兒的房間多少錢一晚,可有上房?”應瑋大聲問道。
客棧裡自然是沒什麼人了,不過比起那密陽坡的客棧,還是有幾個人,好似是來吃飯,或是來討口茶喝的,零散地坐在客棧裡那幾張方桌前面,默不作聲地吃著,只是不見那店小二,或是店家。
連應瑋這聲吼過後,也不見有人從那後廚的簾門後面出來,一時間整個客棧大堂都只能聽見應瑋那句話若有若無的迴音,和身旁幾個客人不緊不慢進食的聲音。
懸琴進了門,似要開口,大抵應瑋兜裡有了錢,終於腰桿子硬了,好不容易擺出點架勢,又抬起下巴,搶著喊道:“人呢——”
這回,倒是有聲音回他了,如同驚雷一般,炸響在他的耳邊。
“人在呢,小兔崽子!要想住上房,可以啊,住一晚,回門派就多做一日的早課!”那女聲道,“我就說怎麼找不見你了,原來是哄著他偷溜出來頑,你看回去師父收不收拾你呢!”
說著,那人一隻手拍上應瑋的肩膀,直把前一瞬還得意揚揚的應瑋拍得魂都沒了,險些從地上彈起來。偏偏那手掌力氣極大,應瑋哪怕掙,也掙不脫,當真是“心如死灰”,一閉眼,破罐子破摔地大聲答道:
“我就要住上房!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怎麼又來堵我,抓我,還威脅說要告訴師父,你儘管去說吧,反正我是有正事要做的!你沒有自己的正事幹麼?!——你不是同那武林盟的人去北邊了嗎!”
“她是……”
門口的懸琴小心翼翼地插話,隨即又被應瑋打斷。
“我就要說!說你橫行霸道,說你以長欺幼!你要到師父面前說壞話,你以為我就不會嗎?等回門派,我也告上你一狀,就說你——”一面說,彷彿終於積蓄足了勇氣,他吸了吸鼻子,一面轉過頭來,恨恨地盯著那拍了他肩膀的人,於是後半句話也被生生掐沒在了嗓子眼裡,“——你、怎麼是你?!”
陳澍笑起來,明眸皓齒,眼角彎彎,道:“怎麼不能是我?”
“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是你師姐又來捉你了?”陳澍笑道,點了點他額頭,“你怎麼比我還好騙的?”
在她身後,那懸琴和何譽互相施禮過了,正一齊邁過那門檻,跨步走進客棧中來。
聽見此話,何譽縱容地笑了笑,懸琴卻是一臉正色,搖了搖頭,道:
“……姑娘學得像。”神情懇切,倒似真心在誇陳澍一般。
偏偏陳澍也受了這份誇,些許收起那嬉皮笑臉的樣子,扭頭,衝著懸琴一擺手,說謬讚謬讚,末了,也拉著站在原地,氣得雙手緊握的應瑋往這客棧裡面走去。
“……所以你師姐平日真叫你‘小兔崽子’?”陳澍一邊走,一邊問。
“……叫!”應瑋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字,又瞪了無辜的懸琴一眼,氣呼呼地掙脫了陳澍的手,先一步跨坐在了那客棧大堂正中央的一個方桌上,一抬頭,也許是瞧見眾人的眼神都有意無意地往他這裡瞟,越發惱羞成怒了,回頭,衝著那客棧裡面高聲喊,“人呢!要住店!店家你還做不做生意了!”
這一喊,才終於有人聲從那簾門後面傳來,是個聽起來很是平實的男聲,似乎帶著點懶意,畢竟是客人都找上門來了,這店主人竟還拖沓至此,教人不由地感慨一句,怪不得生意這樣冷清。
“來了來了,客官慢等,這店裡不常有住店的——”聲音由遠及近,那人終於走了出來,瞧著也是個老實人家的樣子,穿著布衣布鞋,肩上披了條跑堂用的乾淨葛巾,面上帶著笑意,道,“請問客人是從哪裡來,往哪裡去,又要住幾日呢?”
“問那麼多做甚?就住店!”應瑋沒好氣道,但他說歸說,畢竟是個紙老虎,也是乖覺地等著何譽等人走到桌前,才伸手一指,衝著那店家道,“你再問問他們,上些拿手的菜。”
“我們也住店。”何譽一笑,道。
“好勒。那我跟後廚說,讓他們做些拿手的。”那店家道,似是想了想,又道,“不知客官是哪裡人呢,口味怎樣?我們這邊吃得味道重,若有忌口,我也好同他們先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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