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勒,这可是限定款的。
配文只有六个字,透着一股决绝的杀气“今日攻坚开始。”
底下还有一张细节图,特写了那个令人绝望的数字7541pieces。
“啧啧啧,”可儿在一旁一边嗑瓜子一边点评,“我看她是那天被你的战锤小人儿刺激到了。她觉得那个太小,看不清,所以决定玩大的。”
惠蓉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那是她给冯慧兰的评论“哟,这是觉得微观战争打不赢,准备转向宏观战略了?友情提示这玩意儿拼完了比你家茶几都大。”
第二天周二晚上的动态。
照片的风格变了。
不再是宏大的全景,而是一张惨兮兮的特写。
背景是散落一地的灰色和米色乐高零件,简直像是被轰炸过的废墟。
前景是冯慧兰那只修长漂亮的手——当然,小指还缠着绷带。
而在她完好的食指上,一道鲜红的口子赫然在目。
我推测她是在强行把两个咬合的零件分开时,被尖锐的塑料边缘给“咬”了一口。
配文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不甘“……初战失利。敌军过于狡猾。谁设计的这破玩意儿?扣都扣不下来!”
可儿指着她在底下的评论给我看“姐!你要不要打破伤风呀?乐高虽然是塑料的,但也很毒的!”
“结果她回了我一个‘滚’字表情包。嘻嘻。”
第三天周三下午。
那堆乐高显然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尘埃。这一天的照片,是一个立起来几乎能顶到天花板的长条形扁平纸箱。
上面印着那个让无数男人闻风丧胆、让无数家庭反目成仇的名字IkeaBILLy,宜家毕利书柜,简约百搭,高度灵活,安全耐用,只有一个问题,巨Tm难装。
而且,她这买的还不是普通版,是那个带转角带加高件的大组合版。
配文风格突变,充满了一种自暴自弃后的豪迈“事实证明,精密狙击确实不适合老娘。这种绣花活儿留给林锋那种变态去干。下面进入火炮覆盖的大陆军主义时间。体积就是正义!这种大开大合的东西,才配得上我的气质!”
我看着那张照片,忍不住嘴角抽搐。“她是不是忘了……”我指着那个箱子“这玩意儿虽然看着大,但组装起来……可能比乐高还折磨人?”
惠蓉笑得花枝乱颤“我也这么觉得。你看我给她的回评‘……亲爱的,你确定不需要先量一下你家天花板的高度?这一款加高之后可是有两米四哦。’”
第四天,也就是今天。
最后一条朋友圈布于半小时前。
没有任何滤镜,没有任何修饰。照片极其写实。
在昏暗的客厅灯光下,一个歪歪扭扭的、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散架的木质框架孤独地立在中央。
背板装反了,露出了粗糙的一面。
层板是斜的,左边高右边低。
最离谱的是,地上还多出了大概十七八个不知名的螺丝和木梢——结构的毁灭性缺失。
那个原本应该威风凛凛的书柜,此刻看起来就像个得了软骨病的危房,透着一股子名为“凄凉”的气息。
千言万语汇成了两个字的配文
“妈的。”
“哈哈哈哈哈哈!”可儿终于忍不住了,整个人笑得倒在沙上打滚,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
“妈的……哈哈哈哈!我能想象兰姐这两个字时候的表情!她肯定想掏枪把这个柜子给毙了!”
惠蓉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放下手机,揉了揉笑痛的肚子,然后转过头,那双勾人的眼睛看向了我。
“林锋。”
她伸出手,动作温柔而熟练地帮我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口,又把已经松开的领带重新系好。
“笑够了吗?”
“咳……差不多了。用你喜欢的话说,没笑够的可以以后再笑。”我强行忍住笑意,努力维持着作为男主人的严肃。
“那就该你上了哦。”
惠蓉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语气里带着一种那种正宫娘娘特有的调侃和纵容。
“去安抚你的‘淫妇’吧,你这个好‘奸夫’。”
你要是感覺不錯,歡迎打賞TRc2ousd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