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最迟钝的人,看到这一幕也能猜出生了什么。
何况我实在不觉得她是什么迟钝的人。
但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惊讶,也没有任何鄙夷。
相反,她的反应让我感到一种奇怪的…毛骨悚然。
精致挺翘的鼻子轻微又明显地抽动了一下。
她在“闻”我们。
她闻到了,我很确定,那种甜腻而腐烂的味道。
因为下一秒,她笑了。
不是那些客人的社交假笑,也不是之前那个魔性的微笑。
这个笑容,是今晚我见过的最灿烂、最纯粹、也最“欣喜若狂”的笑容。
像是一个虔诚的修女,在一群伪君子中间找到了两个真实的罪人。
又像是一个在实验室里枯坐了整晚的学者,终于在显微镜下看到了那个期待已久的样本。
她没说一个字,我也不想自作多情。
任何语言现在都是苍白的。
安娜只是缓缓地举起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对着我们。
欢快地甚至带着一丝调皮地挥了挥。
就像对最亲密的朋友问好。
“叮。”
救命般的电梯提示音终于响了。
门开了。
“走!”
冯慧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拽住我,甚至没有理会那个老妇人诧异的目光,拉着我像逃难一样冲进了电梯。
她疯狂地按着关门键。
“砰。”
电梯门缓缓合拢。
安娜并没有跟进来,甚至还略微欠了欠身,刻意地挡住了老妇人的路。
她似乎决定把这部电梯留给我们这对“野鸳鸯”独享。
但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在门缝的阴影中闪烁着一种令人战栗的饥渴。
那是赤裸裸的食欲,是现新大陆一样的狂喜。
最后一刻,她的嘴唇微张,我只来得及看清她的口型。
“蒙主垂怜”
门彻底关上了。
电梯开始下行。
密闭的轿厢里,只剩下我和冯慧兰剧烈的心跳声。
冯慧兰靠在电梯壁上,她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楚。
“林锋”
“我有个不好的感觉,我们好像惹上什么麻烦了。”
“这你倒不用担心,我们没惹什么麻烦”我干巴巴的回答道
迎着冯慧兰诧异的目光,我回忆起王丹、惠蓉,还有那些安娜已经缓慢渗入我们生活的蛛丝马迹。
“麻烦早就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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