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撼山对视一眼,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但我并没有太在意他的想法,转头问道:“小哥,请问你知道去扶摇阁的路吗”
这船员是典型的星洲人长相,却说得一口流利的大雍话,看来星洲人还真是生下来就精通八国语言。
“哎哟,两位尊贵的大雍客人,扶摇阁可不是说进就能进去的,没点儿身家的话,连大门都踏不进去呢。”
他说这话时手舞足蹈,脸上表情十分夸张,好似扶摇阁挣的钱都是从他包里抢走的。
我看着他的样子,猜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于是回答道:“小哥,扶摇阁有我们的熟人,你若是想进去,只管带路,到了后跟着我们进去便是。”
商人嘛,无利不起早,整个星洲都是这样的商人。
只是我很好奇,吞花究竟开出了什么价格,让这些在外出手阔绰的星洲人都觉得昂贵。
“好嘞,我一看您二位就上道!”小哥一听我的话,霎时间眉开眼笑,还伸手接过我的包袱,想帮我拿着。
我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自己拿,你只管带路。”
这点心眼子我得有,万一他拿着包袱跑路了,我拖着一个病殃殃的撼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吞花可知道你晕船?”我问撼山。
他闷闷地回答:“不知道,我自己都不曾想过会晕船。”
是了,我当初也没想到过这件事……但好在有鹤萦提前为我备好的药,这次倒是也有药,只是以撼山的体型,那点药量简直不够看的。
“没事,说不定你再多飘两日就能好起来了呢,我当初就是这样……”我试着说些别的话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好受些。
“已经下了船,就请不要再提了。”撼山拒绝了再和我说话。
我看着星洲风格迥异的建筑,半是欣赏半是好奇,不知不觉就跟着小哥走了很久很久。
撼山应该是缓过来了,主动接过了我手中的行囊,又恢复了那一脸的高冷。
过了码头,循着人群密集的方向望过去,穿过集市,远远地便看见扶摇阁屹立在临海的高台上。
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种陌生的亲切感。
飞檐翘角的弧度、三层阁楼的规制,甚至檐下悬挂的铃铛,都与我记忆中的扶摇阁一模一样。
但并非完全一致。
“这是金丝楠木吧?”我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穷酸样子,贪婪地抚摸着扶摇阁前的立柱。
“……”撼山不语,只是一味遮住自己的脸。
“这一整段都是纯金的?”我敲了两下门上原本是铜环位置的金环,出沉闷的声响。
撼山依然沉默不语。
原本扶摇阁前的台阶只是青石板,但如今眼前这个扶摇阁proax版本,台阶也变成了汉白玉。
每一阶的边缘都镶着鎏金,夜深人静时,踩上去应该能听见细微的金玉摩擦之声——真正的靡靡之音。
“你看那个铃铛,那是翡翠吗……”我抬头指着头顶悬挂的“铜铃”造型的铃铛,很显然,黄铜变成了黄翡,海风一吹,铃声清脆。
“这位姑娘,还请收回手。”一个身穿墨色衣衫、侍卫打扮的人缓步走出,腰间还配着银制的腰牌,面容倒是打理得一丝不苟,拱手姿态也算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