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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爆炸升起。

在那對撞之處,萬千白光升起,席捲四方。

整個天地都是好像一顫,那可以吸納戰鬥餘波的世界,這一刻徹底無效。

然後就是猛烈的衝擊波而來,洛離死死站穩,抗拒這衝擊波。

但是,都被這衝擊波推出很遠,這才停住腳步。

看過去,那邊爆炸中心,一團灰塵,遮擋視線。

漸漸的灰塵散去,只見在那裡站立一人,赫然正是飛航老人。

一場針鋒相對的對撞,飛航老人獲勝,天翔子敗!

其實這一擊,飛航老人輸定了,但是天翔子被洛離干擾。

天翔子修仙千萬年,意念如若磐石,心境超然,本來任何的干擾,都是對他無效。

但是洛離說出的秘密,對於他的意義太重要了。

他這一生,千萬年來的苦修,都是為了破解這個秘密,被此所拖累,五次轉世,都是失敗,難以踏入金仙,這是他一生最大的遺憾,也可以說是他這一生最想知道的事情,最大的追求。

所以在洛離口中說出,一瞬間,他就明白自己失敗在那裡,他就明白為什麼道德宗那其他長老看到自己失敗後嘴角的嘲諷冷笑,明白自己這麼多年的辛苦白費……

一瞬間,他心亂了!

這一亂,哪怕只是一絲,這就足夠了,在此瞬間,決定了他的生死。

兩人對撞,天翔子敗,飛航老人勝利。

天翔子的殘軀,躺在地上,只剩下上半身和頭顱,還有一隻手臂。

飛航老人站在他身前,卻沒有了開始的憤怒和仇怨,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天翔子看向四方,然後說道:“想不到我一生苦求,竟然就是這個答案,想不到啊,想不到!”

“千萬年的苦修,今天夢斷,夏夢無常一世名,今日消散人間,回頭看去,過去真是無盡遺憾啊!”

他看向飛航老人說道:“小飛啊,小飛啊,我看錯你了,你並不是我想象中的廢物,想不到我最後敗在了你的手裡,輸在你的手裡,師父無怨。

你太重視所謂的道德了,記住,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修仙大道,追求超脫永生的工具,皆可用,皆可棄,這是師父最後給你的遺言。

我這一生,殺人無數,滅族無盡,雖有萬千遺憾,但是無悔!”

說完這句話,這天翔子身體開始漸漸的化作靈光,就是消失。

洛離走了過去,緩緩唸叨:“塵歸塵,土歸土,生終將死,靈終將滅,萬物終將消亡,在輝煌,不過一抔黃土,一捧青灰!人生百年,如若一夢,豈有永恆不滅者,夕陽末世,驚怖可聞,不過光陰一剎……”

好久沒有念往生咒了,洛離感覺很舒服。

但是飛航老人看著消散的天翔子,卻忍不住大叫道:“師父,師父,師父!”

洛離心中一動,不好,方才天翔子最後的話語,並不是無的放矢,也不是最後的遺言。

他知道自己徒弟的心性,最後的話語,激發了飛航老人一直隱藏在心中的感情。

果然,飛航老人猛地一咬嘴唇,口冒鮮血,然後以手畫筆,快速的在消散的天翔子身上迅速畫符。

那消散的靈光,在此符籙之下,立刻凝結,轉眼化作一點真靈,這是天翔子的元靈,在飛航老人的保護下,沒有破滅。

那元靈飛舞起來,在這元靈之上,有五色光點,正是天翔子的五大真仙仙真,隨著元靈,永生不滅。

這元靈好像很快就要消失。只要他消失,就是歸入輪迴,有五大仙真庇護,肯定可以重生轉世。

以天翔子千萬年的修為,依靠這點元靈必定可以回覆神智,捲土重來。

這元靈就要消失,但是此地特殊,那空間之中,好像有奇異力量,阻止元靈歸入宇宙輪迴。

飛航老人一伸手,那奇異力量消散,元靈消失,重入輪迴之中。

他緩緩說道:“師父,我還是不能就這麼的看著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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