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目光一凝,心中惊诧,她急忙掀帘下车,向白玉堂门口走去。
武断立刻护在她身侧,随她进门。
那两名汉子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愣了一下。
其中一人上前,粗声问道:“干什么的?要是看病就去别家!白玉堂不接诊了!”
武断上前将他推开:“给老子滚一边去,白玉堂东家回府,谁敢阻拦?”
那汉子不服,还想再拦,却被赵四等一帮兄弟围住,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汉子见势不妙,便软了下来,不敢再吱声。
婉儿径直走向医馆内。
馆内原先留守的伙计小婢们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她走前救下的欣生守在铺子里,正垂头丧气地立在一旁。
那孩子一见婉儿到来,先是大吃一惊,遂准备叫出声,却被婉儿示意噤声,便又低下了头。
婉儿悄无声息地走进前厅。
只见兄长周慎行站在柜台后,面色焦虑地正与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争辩着什么。
柜台上的药材凌乱,地面似有被打翻药包的痕迹。
“白玉堂为何不接诊?”婉儿开口,声音清冷。
周慎行抬头望来,先是一愣,随即面露狂喜:“婉儿……你……你回来啦?!”
他冲出柜台,却被那管事拦住:“你不要动!”
那管事随即转过头来,见是一个貌美女子,语气便稍有缓和:“这医馆犯了事,被官府查封了,你们要看病去往别处!”
“犯了何事?封条何在?”婉儿的目光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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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谁啊你?官爷办事,还要跟你交代?”那人恼了,伸手欲推。
武断一步上前握住他手腕,稍一用力,那汉子顿时惨叫出声,龇牙咧嘴。
门口的两个汉子见状,抽出腰间短棍:“反了你们,敢跟官差动手?”
落英缤手中折扇一闪,那二人只觉肘间一麻,短棍“哐当”落地。
稍顿了顿,婉儿示意武断放开那管事,然后问道:“白玉堂到底犯了什么事?你说来我听。”
管事被放开后,犹自摸着手腕,没好气地道:“白玉堂的药材以次充好,人证物证俱在!”
“你想怎么样?”婉儿眉头微皱,瞪着那管事。
“要么,立刻关门,跟我们回衙说清楚!要么……”他冷笑一声,“哼哼!交五百两银子罚款了事!”
周慎行气得脸色白:“你们这是诬陷!这根本不是我们医馆的药材!”
婉儿静静听着,心中明白了:这是敲诈勒索。
“你要五百两?”婉儿不动声色地问。
管事又恢复了骄横:“你们只要拿钱出来,这事就算了了!”
婉儿嘴角微弯,露出一抹冷笑:“钱,没有!人,你也带不走!我们这医馆照开不误。”
说罢,她的目光扫过两名汉子与管事:“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周婉儿,回来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三人耳朵。
“周婉儿?”管事默念一遍婉儿的名字,“这……”
三人面面相觑:“不是说在外远游了么?”
不知何时,白玉堂门口已聚拢了大群街坊,听说婉儿回京,俱是一震。
“周医正回来了?”
“啥时候的事儿啊!怎么没听说?”
“就是刚才的事儿!”
管事低头略一盘算,然后他抬头瞪了婉儿一眼:“行!行!算你们厉害,咱们走着瞧!”
说着,他带着两名汉子,冲开人群悻悻离去。
官差一走,周慎行快步上前,紧紧抓住婉儿的手,眼眶微红:“婉儿,你可算回来了……”
“兄长,让你受苦了。”婉儿拍拍他的手,语气沉稳。
她转身,对众人吩咐道:“收拾一下,准备开馆。”
众人齐声高呼:“好!”
说着,她又出门对聚集的街坊们高声道:“白玉堂今日重新开诊,诸位街坊邻居尽可前来。”
人群微微骚动,但却无人敢进门。
婉儿稍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街坊们不是不敢进白玉堂,而是怕有人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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