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断警觉地握紧刀柄,同时向赵四递了个眼色,二人准备过去查看。
落英缤轻轻摇头道:“你俩稍安勿躁,急什么?”
二人对视一下,又同时看向落英缤,便作罢。
过了片刻之后,马车悄然离去。
黄昏时分,白玉堂终于迎来了一位客人。
那是一位面生的中年文士,衣着朴素,气质儒雅。
他一进院便问:“请问周婉儿周大夫可在医馆?”
周慎行忙迎上前去问道:“周大夫在,不知阁下是……”
“鄙姓杨,草字文远。”文士拱手道,“听说周大夫医术精湛,特来请教一个问题。”
闻言,周慎行忙将他迎入前厅,在诊桌前坐下。
婉儿仔细打量一番来人。
只见此人手指有墨痕,袖口微皱,似是常伏案书写。
她还注意到,此人腰间悬着一枚不起眼的木牌,刻着模糊的云纹。
“杨先生何处有不适?”婉儿问道。
杨文远微微一笑:“在下此来并非为了诊病,而是听说周大夫通晓《千金方》,特来向您求证一味药引。”
“杨先生请讲。”婉儿笑道。
杨文远缓缓道:“敢问周大夫,七月兰应当取其花、叶,还是根茎入药?”
婉儿目光微凝。
只因这是在船上时,她与落英缤讨论过的南疆珍药,寻常医者根本不知道此物。
“七月兰,花叶皆有毒,唯根茎经九蒸九晒后可解瘴疠。”她不动声色道,“只是此物生于滇南绝壁,在北地却是没见过此物。”
闻言,杨文远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笑道:“周大夫果然是博闻广见,在下佩服。”
说罢,他起身,似乎要向婉儿告辞,脚刚迈出却又停步。
“三日默写三十卷医经,非常人所能。”他声音压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请周大夫……珍重。”
说罢,他拱手一礼,飘然而去,令婉儿惊诧不已。
她正自不解时,落英缤从屏风后转出,对婉儿道:“此人步履沉稳,气息绵长,若我没猜错,他应该是个习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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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看向他:“你知道他是谁吗?”
落英缤摇了摇头。
夜色渐深。
打更声远远传来。
婉儿独自在药房整理药材。
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吹熄油灯,隐在暗处。
一道黑影轻巧地翻过院墙,落地无声。
黑影熟悉地绕过巡夜的武断,径直向书房摸来。
婉儿屏住呼吸,想看看此人所为何来。
那人在书房翻找片刻,一无所获,似乎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