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将账本收拾起来,吏部的官员被丁平请进屋子,春晓站起身,“下官见过大人。”
方郎中国字脸,一见到春晓就笑,“本官久闻杨大人,今日特意抢了来宗正寺的差事,杨大人巾帼不让须眉,本官着实佩服。”
春晓从不打笑脸人,笑着道:“大人年纪轻轻就是郎中,才让下官佩服。”
说着,春晓请吏部郎中入座,陶瑾宁已经将茶泡好,为郎中倒了一杯茶水。
方郎中入座后,拍了下额头,“瞧我,刚才光顾着高兴,忘了自我介绍,本官姓方,祖籍扬州。”
陶瑾宁见礼,“下官陶瑾宁见过方大人。”
方郎中忙起身回礼,面前的两人,一位是他顶头上司的长子,一位是大夏唯一的女官,在他的心里,这两位堪比洪水猛兽,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方郎中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思考如何开口,吏部一直没派官,就是为了等杨大人能否度过危机,现在杨大人解决了算计,吏部就要将宗正寺的官员配齐。
吏部将选出的人给圣上过目,圣上却说交给杨大人定夺,吏部在宗正寺最难的时候没派官,已经将人得罪死,加上名单上的人有问题,谁也不愿意送名单到宗正寺。
吏部拖了两日,最后将他推了出来。
方郎中思绪很多,只是几口茶水的时间,放下茶杯从官袖内掏出一份名单,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宗正寺的官职,两位从五品宗正寺少卿,两位从六品丞,两位正七品的主簿,四位从七品的文书官,六位八品仓库大使,两位九品录事官。”
春晓与陶瑾宁对视一眼,他们清楚宗正寺的配置,宗正寺不算两位副宗正,一共配置十八位官员,同时还配有奴仆十六人,士兵二十四人,还有二十二位没品级的人。
田大舅就属于没品级的人,俸禄与九品官员一致。
春晓接过方郎中递过来的名单,“怎么只有七人?”
吏部和宗室各占一半名额,十八个官职除去她和陶瑾宁,理应各占八人才对。
方郎中眼底复杂,语气难免带出几分羡慕,“圣上说宗正寺的少卿由两位郡王监管。”
春晓会心一笑,圣上不想有人压在她的头上,这是将宗正寺的权力全部交给了她。
方郎中心里泛酸,眼前的姑娘才十五岁的年纪,起步就是从六品,现在更是不得了,人家官职不高,却能掌控整个衙门。
至于陶瑾宁?呵,方郎中眼睛没瞎,他听了不少陶尚书长子的消息,据说,这位陶大公子在赏花宴上宣誓不娶亲,只外嫁!
方郎中瞧着陶大公子一会递茶水,一会递帕子的举动,原来杨大人就是陶大公子要嫁的目标,陶大公子贤惠得辣眼睛,默默移开视线。
陶瑾宁感觉到方郎中的打量,他才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自己舒心就行,甚至有些隐秘的欣喜,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思。
片刻后,春晓将名单放下,“这份名单,吏部可给两位郡王过目?”
方郎中面部微僵,“两位郡王没看名单,靖郡王说杨大人全权负责。”
他昨日就去了郡王府,结果两位郡王都没露面,实在没办法,他只能亲自来宗正寺一趟。
春晓没错过方郎中的微表情,嘴角的笑有些玩味,“下官这里没问题,名单上的人何时能来上职?并不是下官催促,而是眼看着要过年,下官要留出足够的俸禄与年节礼的银钱。”
顿了下,春晓面带不好意思,“哎,宗正寺欠了不少外债,所有的花用都要计算清楚,让大人看笑话了。”
方郎中知道的消息也不多,都是道听途说,试探的问,“本官听说宗正寺刚得了二十多万两银钱。”
那可是二十多万两银子,宗正寺怎会没银子?
春晓一听心里狂翻白眼,有些官员只看她得了多少银钱,完全没算她要还多少欠款。
陶瑾宁收到春晓的暗示,翻出收起来的账本,“大人,我们可没哭穷,您瞧瞧,宗正寺欠了多少外债?”
方郎中真好奇,他属于吏部不是户部官员,对户部的账目并不清楚,“本官不是宗正寺的官员,怎么能看账本,不可,不可。”
嘴上这么说,眼睛却诚实的没离开过账本,他想知道户部挖了多大的坑给杨大人,二十多万两都还不清欠款。
陶瑾宁将账本塞到方郎中手里,“宗正寺欠了多少外债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人可以随便看。”
方郎中手有自己的思想,快地翻看账本,一笔笔外债记录的清楚,这些做不得假,一问便知,看到最后,方郎中嘶了一声,明年三月份,宗正寺要还将近十二万两的银钱。
春晓拿回账本,语气忧愁,“本以为户部管宗正寺的俸禄,下官去问才知道,宗正寺官员的俸禄和福利,需要宗正寺自己想办法,俸禄还不能低于朝廷规定的标准,哎,下官每时每刻都为银子愁。”
方郎中,“!!”
他已经不羡慕杨春晓掌控整个宗正寺,宗正寺的一切花用,全要靠杨春晓想办法,难怪两位郡王愿意放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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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光想想每年皇宫采买花费的银钱,就觉得头皮麻,这一刻,一向看不起女子的他,第一次佩服眼前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