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欢同样妒忌的眼都红了,暗暗比较了下,郁闷得想哭。
她也暗磋磋地想让尹氏留一部分起来,到时候补贴点给她也行啊。
张氏恨恨地揪了她一把,学着尹氏的语气,小声道:“你傻啊,有这么个高嫁的妹妹,以后你在婆家也能挺直腰杆了。李想要是想与萧彻做连襟,就得收起一肚子的花花肠。银子再多有什么用?能买来你在婆家的地位?”
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骄傲,获取功名,比银子更来得实在。
银子花了就没了,但功名不一样,那可是一生的荣耀。
更是整个家族的荣耀。
……
转眼吉期将至。
大婚前夜,沈宅灯火彻夜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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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娘正在为嫁衣收针,金线绣出的九只凤凰在烛火下展翅欲飞。
大婚当日,朱雀大街净水泼街,红毡铺地。
萧家迎亲的仪仗蜿蜒三里,六十四名童女手持宫灯开道,礼乐声震得屋檐积雪簌簌落下。
喜轿经过沈坤府邸时,突然传来刺耳的碎裂声——原是有人砸了窗前花瓶。
沈长乐在轿中勾唇。
今日,沈坤只能以叔父的名义,去她的宅子里吃席。
而他嫌丢人,没有去。
反倒是他的新婚太太,杜氏,竟然携了厚礼前来吃席。
昨晚沈长乐还特地在厅堂接待了杜氏,口称十三婶。
杜氏满面堆笑,虽然身上略带商户女的暴气息,但话言话语却热情周到。
她明知沈长乐的身份,却一口一个“二侄女”地叫,并送出了三千两银子及一套镶百宝的翡翠头面,当她的添妆礼。
沈长乐不愿收,不单单是拿人手软。
而是她不想与杜氏有任何交集。
但杜氏却说得非常中听:“只是我这个做婶娘的给侄女的一点小意思,没别的意思。”
然后状似无意地说想沈坤,意味深长地道:“放心,有我在,侄女必能心想事成。”
然后暗示沈长乐,她憎恨厌恶的林氏,及其所出三个孩子,已经让她送到乡下庄子里看管起来了。
她看着沈长乐,笑盈盈地道:“虽说稚子无辜,可母债子偿,天经地义。侄女放心吧,有我在,必不会让他们有打扰到你的机会。”
沈长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心中却在想,这个杜氏,比她想象的中聪明,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狠辣。
杜氏又拉着尹氏的手,暗示沈坤年纪大了,估计她这辈子都没机会孕育子嗣,便想请教尹氏,将来可否把姚氏所出的两个孩子过继到名下。
尹氏微微愣了下,说:“你是主母,姚氏所出的孩子,今后自然是弟妹的孩子。”
杜氏笑盈盈地道:“有大嫂这句话,那我便放心了。”
……
接亲过程顺利。
洞房红烛下,萧彻拆下她间最后一支金簪,忽然从袖中取出卷轴:“看看你的新婚贺礼。”
沈长乐展开一看,竟是沈坤外放岭南的调令。
她挑眉:“以权谋私?”
“不。”萧彻将她揽入怀中,指尖掠过嫁衣上的缠枝莲纹,“是教他们明白,有些凤凰——”
“涅盘时燃起的火,足以烧尽所有妄图折翅的手。”
红帐缓缓垂落,窗外雪声簌簌。
远在城西的沈宅里,沈坤看着调令,又惊又怒。
他放下读书人的体面,娶了杜氏,原以为靠杜氏的银子打点一番,便能整个外放的实差,或小升一级。
谁知等来的却是外放岭南的差事,还只是平调。
想着花出去的大把银子,对杜氏许下的种种好处,沈坤恨得滴血。
杜氏随后也得知了沈坤外放的消息,意外的同时,又冷笑起来。
“外放出好,最好死在外头。”杜氏的如意算盘打得乒乓响,“反正我是沈坤名媒正娶的太太,除去林氏所出的儿女,还有两个庶子,今后过继到我名下便是。我仍然是这个宅子的女主人,沈家的太太。”
乳娘端来一盏燕窝,笑着说:“这样是再好不过了。咱们杜家,总算有了名面上的靠山,今后做起生意来,不就方便多了嘛。”
“只是,”乳娘又一脸惋惜,“就是小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实在是遗憾啊。”
杜氏倒是不怎么在意:“有得必有失,无妨,这已经是我最好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