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走的时候,她才刚现怀孕,连孕吐都控制不住。
他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间,没有电话,没有消息,没有一句解释。
陈晓月一直告诉自己。
我不恨他。
真的,不恨。
可当儿子整夜整夜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她却连一句“在哪儿”的回复都等不到。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
她翻出那个早已没有回音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终究还是没按下去。
那一刻,她的心冷到了极点。
她宁愿他死在了外头,也不愿信,他明明知道她肚子里揣着他的骨肉,却还能头也不回地消失。
三年。
七百多个日夜,没有一句“对不起”,没有一声问候。
什么都没有。
“对不起,宝宝……”
她低下头,看着儿子痛苦的小脸。
“妈妈……真的好没用。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没能保护好你,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苦……”
如果他生在有爸爸、有家人疼爱的地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疼了?
医生刚来查过房,眉头微皱。
“继续观察,烧要是再不退,考虑换药。”
话音落下,便转身走了。
留下她一个人,坐在病床边的小凳上。
孩子依旧没有好转。
睡着睡着,身子突然剧烈抽搐了一下,小脸皱成一团。
紧接着,眼泪一串一串地从紧闭的眼角滚落。
陈晓月慌了,急忙抽出软布,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
她看着儿子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晕,脸颊滚烫。
“宝贝,是不是很疼?跟妈妈说……妈妈在这儿,别怕……”
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平时这孩子多乖啊。
他知道妈妈累,所以从来不多哭,不多闹。
以前有次高烧到度,疼得在床上打滚,他却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可今天,他哭了整整一天,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一开始,她以为是病得太重了。
她一遍遍摸着他的额头,量体温,喂药。
可医生摇头说。
“没烧,内脏也没问题,孩子身体好着呢。”
可越想越觉得不对。
这模样,不像烧,也不像普通的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