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这黑影就被白衣人像丢一件垃圾一样丢进了阵法里面。
丢完之后,白衣人还掏出手帕将并未沾染上任何灰尘的手给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裴柞雪在一旁看了一出好戏,他挑着眉慢悠悠地出声:“他并非是薄家人,薄云烨偷天换日,让那凤族遗留的最后一丝血脉藏匿在薄家之中。”
“你难道就不生气?薄云烨夺走了你的身份,又让一个异族混淆了薄家的血脉。”
白衣人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挑拨的手段还是这么无聊又低劣,他是不是薄家人不是由你说了算,只要他一天还姓薄,我就认他是个裘家的后辈。”
而就在他们闲聊这几句话的时候,崖底的黑影已经尽数被血光吞入了阵法之中。
吸收了无数充满着恶念的力量,那阵法上面血光浓郁得仿佛要流淌出来。
乌布萨玛惨白的瞳孔也流下了两行血泪。
崖边上。
薄倦意忽然感觉一阵心悸。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这个感觉并不只有他,秦悬渊和句煌也感受到了。
崖底似乎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酝酿。
几乎是在一瞬间,常年游走在生死间的直觉就让秦悬渊立刻做出了决定。
他把少年驼了起来,让薄倦意坐在龙之上。
“月伴儿,抓紧我!”
属于秦悬渊的声音在薄倦意的脑海中响起。
薄倦意也知道眼下情况紧急,他抱住了黑龙的龙角。
和句煌相比,秦悬渊的龙角要小一些,因为他还不算是一个成年的龙族。
可即便是这样,那峥嵘坚硬的头角薄倦意也必须紧紧贴上去才能抱得住。
龙角是整个龙浑身上下最为敏感的地方。
龙族一般不会让除伴侣以外的对象去触碰那里,连自家的崽子都不行。
要是换作别的时候,知道月伴儿此时正抱着他的角,秦悬渊的心底多少会泛起一些涟漪。
但是现在,他却顾不得头上的触感,身体俨然紧绷着,警惕地看着崖底。
句煌也来到他们身边。
三双眼睛一同凝视着下方。
一道呼吸……两道呼吸……三道呼吸……
足足五次呼吸过后,崖底的迷雾缓缓散去。
薄倦意率先看到了那巨大的阵法。
以及站在阵法之中的乌布萨玛。
他抬起头。
惨白的瞳孔直直地对视上了薄倦意的视线。
如潮水般沉重的恶意浮现在薄倦意的心头,他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森寒。
仿佛他在乌布萨玛的眼中看到了极致的恶。
从来没有一个人给薄倦意的感觉会让他那么厌恶。
他厌恶着这种恶意,就像是他们天生不对付一样。
阵法已经完成,无数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了乌布萨玛的身后。
那些人骑着一头一头魁梧的蛮兽,腰间配着猎刀,身后还背负着弓箭。
毫无疑问,他们是当初被乌布萨玛杀死的那一个部落中的人。
他们生前遭受了背叛和虐杀,死后魂魄又被禁锢在乌布萨玛的手中。
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