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先下去吧。”她看向问夏。
问夏点头退了下去。
虽然已经想好了要引诱谢昭,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始。
她坐在书案后思索了许久也没能想出什么法子,却听到门外有人禀告:“娘子,三夫人说她明日请了王家娘子过府,怕她觉得无趣,想请您作陪。”
她愣了一下,王映书与谢之微相见,邀她作陪岂不是雪上加霜?
有她在,谢之微恐她误会,恐怕更加不会与王映书好好说话了。
她正开口想要回绝,一个念头却突然从脑中冒了出来。
既然谢昭已经言明要替她解决谢之微之事,陈其婉又要请王娘子上门,她何不以此为借口去找谢昭商量此事。
既名正言顺,又可以解决她的一件心事。
“知道了。”她开口回道,“去回姨母的话,就说我一定到。”
她心悦郎君
谢昭正在作画。
作画算是他难得的一个爱好,世家寒族皆以有谢二郎一幅画为荣,重金求购者亦不在少数,谢昭却很少作画。
他虽爱作画,对所画之物却格外挑剔,若是没有兴致,便是大王来了也难说动他动笔。
这张画却是他这段时日的第二张画了,依旧是一位女子。
他不爱画美人图,世人道他只擅山水。毕竟人各有所长,山水已是世间一流,人物略逊色些,也是情理中事。
谢昭不画美人图,只是他没有兴致罢了。
墨色笔尖落在纸上轻轻一转,画纸上的女子虽然还未点上眼睛,却已经能够看出作画之人画技精妙,栩栩如生。
笔尖悬在画纸上许久,他却始终没有将这最后一笔落下去。
眼睛才是美人图的重中之重,看似只是随意一点,却是这幅画的灵魂。
若是画的不好,这幅画便算是毁了。
他停顿许久,书房的门忽然被敲响了两声。
谢昭有些不悦地抬眼,淡声道:“进来。”
青山走了进来,低头禀告道:“郎君恕罪,并非有意在您作画之时打扰,只是您吩咐过,若是有关崔娘子的消息,要第一时间来禀告您。”
谢昭闻言,缓缓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笔搁到一旁,拿起一旁的锦帕擦了擦手。
“她做了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崔娘子手下那个叫问夏的婢女,今日出了府,跟着她的人说……”青山微微一顿,低下头去,“她寻人打探郎君的消息。”
“我的消息?”谢昭也是一顿,似是起了点兴趣,继续问道,“都打探了一些什么。”
“都是一些琐碎小事……”青山低着头将问夏所问之事一一复述,只字不漏,“除了这些,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