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不是已经喝了许久的药了吗?”
谢昭叹了一口气,“之前好像是模模糊糊能看到些光影,不知为何,最近几日什么也瞧不见了,药一碗碗喝下去,倒像是更严重了。”
谢兴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声音却像是十分忧虑。
“既然如此,二弟也可以试试其他名医,多条路总是好的。”
“大哥说的是。”
谢兴言为自己满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水甘冽,令人闻之欲醉。
他的目光忽然朝着角落中看去。
崔扶盈今日打扮得极为低调,若不是仔细看,几乎叫人以为未施粉黛。连乌发间都只别着一根木头簪子,可谓是将低调演绎到了极致。
他把玩着手中酒杯,又倒了一杯酒,这一回他没有急着将酒一饮而尽,而是看着那人,一点点品味着杯中的酒水。
如此,连杯中的酒水都仿佛更加余韵悠长了。
谢兴言低头笑了一声。
一旁谢昭好奇问道:“大哥为何发笑?”
“看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谢兴言抬起头,语气十分柔和,“可惜二弟瞧不见。”
“我虽然看不见,大哥却可以与我描述一番。”
“我瞧见一颗珍珠,拼命将自己掩饰成一颗沙砾,二弟说,是否十分有趣?”
谢昭顿了顿,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某个点上,似乎想要寻找谢兴言所说的这颗珍珠一般。
他垂下眼,勾了勾唇角,“的确十分有趣,可惜我无缘得见。”
……
谢之微婚宴第二日,崔扶盈早起看到外头晴空万里,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娘子怎么了,一大早起来便叹气?”听雪端来朝食,“难道是做了什么噩梦?”
“比这可怕多了,我宁愿做了一晚上噩梦。”崔扶盈支着头,语气恹恹。
晴空万里,她连用天气不好不宜出门的理由都不能用。
“娘子胡说些什么呢。”问夏舀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什么事那么可怕,比做一晚上噩梦还要可怕?”
当然是去见谢兴言。
但是这话,她是不可能与听雪与问夏说的。
“没什么。”她食不知味地喝了一口碗中的粥,“我随口胡言罢了。”
问夏与听雪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疑惑之意。
娘子的话,她们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崔扶盈只喝了两口粥,便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