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这样,她的压力便越大。
“不知表妹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谢兴言忽然开口,“表妹躲在二弟房中,倒是吓了我一跳。”
崔扶盈快速将那日的情形在脑中回忆了一番,内心隐隐有了些猜测。
“自然记得。”她抬头看向谢兴言,唇角微微抿起,“说到那日,便想起二郎君泼我一身水,实在恼人。”
她眉头微微蹙起,十分不悦的模样。
“二弟一向有君子之风,这倒不像是他的行为。”
“许是二郎君忽然失了目力,性情有些变化,偏偏让我撞了上去。”崔扶盈低下头,好不委屈地说道,“也怪我,好端端的何必去讨人嫌呢。”
谢兴言打量着她,语气没什么变化,“直到现在,我也实在难以置信二弟的眼睛真的……当日我骤然见他这般模样,一时失态,好在没让表妹瞧见。”
他话说到这里,崔扶盈终于彻底明白谢兴言的想法了。
原来是在试探她,究竟有没有看到他当时试探谢昭的动作。
“大郎君与二郎君真是兄弟情深,让人好生羡慕。”她微笑着说道,”想必二郎君知道您如此担忧他,也一定会十分感动。”
谢兴言定定瞧着她,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只是表妹,我心中有一疑问,实在忍不住想要问一问你。”
她眉头挑了挑,不解地看向谢兴言。
“既然二弟对你如此冷待,前两日在湖边,为何我还瞧见表妹追上了二弟,你们二人说了些什么?”
谢兴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当日她在湖边见到谢兴言时,就已经猜到对方或许看到了什么,也已经想好了说辞。
崔扶盈咬着下唇,目光微动,“没想到竟然让大郎君瞧见了,我实在是……难以启齿。”
“哦?”谢兴言温和地开口,“表妹何出此言?”
她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为气恼还是害羞。
“既然大郎君问了,我也不好隐瞒。
自从那日被二郎君泼了一身的水,我便一直耿耿于怀,那日在湖边见到二郎君时,实在没有忍住内心愤慨,上前质问二郎君为何要那么做。”
谢兴言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惊讶,“竟然是这样,那二弟是怎么说的?”
“二郎君自然不肯承认!”她语气愤愤,“只说自己是不小心的。
我本来想着就那么算了,二郎君却又忽然说……说……”
只能做妾
“他说了什么?”
她抬眼看向谢兴言,满目怒火:“他让我不要在他身上费心思了,他与我是不可能的。”
她怒气冲冲地朝着谢兴言说道:“大郎君你听听,谁听了这样的话不生气。就算我先前对二郎君动了些心思,难道在他泼了我一身水后,还能恬不知耻地贴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