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听雪,微笑道:“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
…………
接下来几日,南阳城中流言纷纷,都说江酌衍在诗会上为陈娘子才情倾倒,连贴身玉坠都送了出去。
“我父亲似乎的确有了些别的想法。”陈时绿托着脑袋,“昨日他还问我,江公子是否对我有意。”
“你是怎么回答的?”王映书问道。
“我说我不知道,但江公子的确对我很是殷勤。”陈时绿叹了口气,“总觉得有些对不住江公子。”
“他既然愿意帮忙,想必二郎君也许了他好处,你不必觉得抱歉。”王映书沉稳道。
一旁的崔扶盈有些恍惚,听到“二郎君”这三个字,才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谢昭了。
自从上一次去送还披风之后,两人就再也未见了。
一是陈时绿与他的婚事还并未完全解决,二是自从她知道江酌衍也是穿来的之后,心中就不由得多了许多其他想法,一时也整理不清,干脆置之不理,只干脆躲在蒹葭阁中哪也不去躲个清净。
“想必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了。”陈时绿松了口气。
“那就先恭喜你了。”
三人举起茶杯以茶代酒。
陈时绿的父亲也算是沉稳,知道流言并不可信,还暗中买通了江酌衍身边的一个小厮,却不知道这也是江酌衍故意为之。
直到从对方口中确定江酌衍这些日子神思不属,日日看着一女子的画像,人都憔悴了几分。
那小厮信誓旦旦——画像上的女子与陈娘子简直如出一辙。
他这才终于确定了江酌衍是真的对陈时绿有意。
谢昭眼睛没有失明之前,他或许还要犹豫几分,但如今谢昭已然成了一个瞎子,谢明许诺过他的那些也未必就能兑现,江酌衍若成他的女婿,自然比谢昭强上百倍。
他毫不犹豫地找上了谢明,退了这门亲事。
两人具体怎么相谈的外人不得而知,不过过程一定不大和谐,总之那几日,二房院中的下人都胆战心惊,唯恐哪里没有做好得罪了谢明,首当其冲被对方责罚。
三面已足够
接下来几日,崔扶盈都待在自己院中吃吃喝喝,或是去王映书院中与她聊聊天,顺便同步一下陈家最新的消息。
“陈家应当是回过味来了,听说今天还想来拜访二伯父,不过二伯父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再接受,这两家的亲事应当是成不了了。”王映书烹茶的手法极为娴熟,倒了一杯茶放在崔扶盈面前,“我猜想短时间内,想要再找一门合适的亲事,应当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陈家和谢家不会因此生仇吧?”崔扶盈有些担心。
“有母亲在其中调和,生仇倒不至于。”王映书毫不担心,“不过二伯父心中究竟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崔扶盈“哦”了一声,伸手接过茶喝了一口。
“如今这门婚事没了,你可有什么想法?”王映书忽然问道。
“想法?”她不解看向对方,“我自然是替阿绿高兴的。”
王映书无奈一笑,“我的意思是,你对谢昭,可还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