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换。”
……
谢昭派人给他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虽然穿在身上还是有些显大,但她扎紧腰带,也勉强可以。
她把手上的面具随意搁到一旁的桌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谢昭已经换了一身装扮,头发用玉冠束起,正在门外等她。
见她出门,才轻声说道:“走吧。”
崔扶盈急忙跟了上去。
月色浮动,清风徐来。
她跟在谢昭身后,隐约嗅到风中的一丝酒气。
谢昭今夜饮酒了?
她想起谢昭刚在谢昭在房中的模样,神色颇为倦怠,应当是已经歇下了,听到了她来,这才重新起身。
以谢昭的性子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你为何说人是谢兴言抓走的?”前方的谢昭忽然问道。
崔扶盈收回思绪,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说只是猜测,未免有些荒唐。谢兴言与陈时绿表面上并无什么恩怨,她如此笃定是谢兴言抓走了人,恐怕是没有人会信的。
崔扶盈幽幽叹了一声,脚步踏着脚下青砖踏踏作响。
“我也不知该如何与表哥解释……若说着只是我的直觉,表哥恐怕会认为我在刻意消遣你。”
“我知道你不会在这种事上胡言乱语。”谢昭回头睨了她一眼,“你既然笃定是谢兴言抓走了她,必定有你的理由,我只是好奇,你的理由是什么。”
她顿了顿,低下头:“我的确有我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我不能告诉表哥。”
谢昭似乎笑了一声。
“表妹总是有许多理由。”他的声音又没有半点笑意。
崔扶盈不解其意。
谢昭今晚似乎有些奇怪,谁又惹他不快了?
“不过没关系,表妹只需记得今日欠我的就好。”谢昭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崔扶盈不得已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仰头看向他。
“我自然记得,还请表哥快些走吧。”
“已经到了。”谢昭冷不丁地开口,“一会你跟在我身后,尽量不要开口。”
她只来过谢兴言的院子一次,如今四周昏暗,一时竟然没有认出来。
还没有进去,她的心已经下意识提了起来。崔扶盈点了点头,面色凝重:“我知道了。”
谢昭这才抬脚朝着院门走去。
谢兴言自从出了那事之后,在谢家几乎成了一个透明人。如今门可罗雀,门口的护院也不大用心,昏昏欲睡地靠在墙边。
崔扶盈亦步亦趋地跟在谢昭身后,两人在门口停下,护院懒懒看了他们一眼,发现是谢昭之后,一下子清醒过来。
“二公子。”其中一人立刻点头哈腰地说道,“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大哥。”谢昭看了他们一眼,“他应当在院中吧。”
谢兴言如今几乎等同于被软禁,又双腿残废,自然是哪里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