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觉得可笑的是,那些女子,远远比他有资格吃醋。
他与崔扶盈,既无夫妻之名,也从未互通心绪。何况江酌衍派人送礼,乃是江酌衍自己所为,与崔扶盈有何干系。
崔扶盈与那纨绔一比,简直无辜清白、毫无错处。
谢昭想到这里,更是觉得气闷,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胸口,压得他透不过气来,连脸色都差了几分。
他并不擅长处理这种陌生的情绪,心中又隐隐对自己如今的模样有种难以言喻的厌弃。
崔扶盈看着谢昭忽然后退了两步,脸色阴沉如水地转过脸去。
她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不是吧,这就生气了?
谢昭真是好生小气!她只不过逗逗他罢了,如此禁不住逗弄。
谢昭沉默地转向一旁,想要让自己平静一些,偏偏崔扶盈不让他如愿。
“表哥怎么生气了?”她追到谢昭面前,语气像是在哄什么稚童,眉眼带着笑意,愈发衬得他不堪。
他压下烦躁,冷声说道:“我没有生气。”
然而这个语气,在崔扶盈听来,更成了他生气的铁证。
她似乎在面对一只炸毛了的狸奴,连该如何顺毛都手到擒来。
“表哥冷着脸都比旁人好看几分。”她语气调笑,伸手去拿他手中的面具。
谢昭一时不察,面具被崔扶盈抽走。他顿了顿,还以为崔扶盈要将面具取走,对方却直接调整了一下面具背后的绳结,垫着脚将面具遮在他脸前。
“我怕旁人觊觎表哥美色,还是遮起来罢。”
谢昭眼前骤然一暗,还未反应过来,这句带着笑意的话语落入耳中,在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之后,他整个人像是一只被丢进锅中的青虾,浑身都变得滚烫泛红。
他想要斥责对方,却说不出一个重字。想要挥开面前的面具,手却沉重无法抬起。
最后,又有一种隐秘的、不可言说的感觉从他胸膛而起,心脏传来陌生的震颤,他闭了闭眼睛,放任这种感觉像毒药一般淌过全身。
谢昭啊谢昭,他忍不住嘲笑自己。
你还真是无药可救。
心悦一个人,会是如此吗
谢昭伸手将面具抓在手中,指尖轻轻划过崔扶盈的手。
崔扶盈顿了一下,感觉手背微微发痒,忍不住松了手。原以为谢昭会很快将面具放下来,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将面具戴了起来。
崔扶盈有些狐疑地看着他,笑着问道:“我不过玩笑一句,表哥怎么还真的将面具戴上了。”
戴上面具,遮住满面红潮,如此这般,他方觉得自在。
谢昭顿了顿,才回答道:“表妹送的礼太合我心意。”
声音透过面具,闷闷的。
崔扶盈自然听出他说的不是真话,却也并不在意。谢昭喜欢戴,给他戴就是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谢昭,“我的礼表哥都戴上了,那我的呢,表哥也该送我一样礼物吧。”
她还是没有解释江酌衍为何要几次三番要送派人送礼,也没有告诉他,江酌衍想要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