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垂下眼帘,他眉眼深邃,眼睛便陷入一片阴影之中,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只能听到他很慢很慢地说:“不要摘下来,我什么都能给你。”
崔扶盈心头一震,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她抬眼看向对方,正想问问谢昭究竟是什么意思,忽然听到问夏在外头通报。
“娘子,三夫人派人送了些药材来。”
被问夏这么一打岔,她顿时问不出口了。心中一时有些懊恼,无奈地开口回道:“知道了,都收起来吧。”
“药材?”谢昭却是看向她,皱起眉头问道,“陈其婉送药材给你做什么。”
“大概是想让我补补身子吧。”崔扶盈随口敷衍了一句。
谢昭表情凝重,显然没有相信。
若是补身子,一般都是吩咐人炖了燕窝之类的滋补品送来,哪有直接送药材的。
但崔扶盈神色平淡,并不愿意多说。他仔细瞧了瞧对方的脸色,也并不像是是得了病的样子,相反气色红润,毫无病容。
他略略沉思了一下,便借口自己还有事,离开了蒹葭阁。
……
谢昭离开后,崔扶盈还是忍不住在想对方那句“我什么都能给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她口中说的奇珍异宝吗?
可听谢昭的语气,分明不止那么简单。她隐隐有一个猜测,又有些不敢置信。
崔扶盈一时之间心浮气躁,盯着手腕上的风筝线略微失神。
谢昭送她的这截风筝线又是什么意思?既不许她摘下来,又不告诉她这截风筝线真正的含义。
莫非在故意吊她胃口不成?
实在可恶!
“娘子,我进来了。”听雪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崔扶盈闻声,急急将衣袖扯了下来,开口回道:“进来吧。”
听雪将她浆洗好的衣物送了进来,见她面色有些忧愁,便关心道:“娘子为何愁眉不展?”
若是她的愁事能与他人道,她也不至于如此忧愁。
崔扶盈长叹一声,仰头摇头晃脑地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听雪见她还有心情打趣,料想应当不是什么大事,便笑着低头应道:“小女子受教了。”
崔扶盈闻言大笑了一声,将那烦心事暂时全都抛到脑后,决心暂时什么都不想,先去找王映书吃一碗酥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