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晨光刚漫过镇国公府的朱漆大门,门内就已忙得热火朝天。柳寒烟亲自在厨房盯着,灵果炖鸡的香气混着桂花糕的甜香,从后厨飘出,漫满整个庭院。
霍宴穿着常服,坐在廊下擦拭长枪,枪尖泛着冷光,眼底却藏着难掩的期待——今日是霍锦婚后回门的日子,也是连日来南疆战事阴霾下,难得的轻松时刻。
玄铁马队在府门前停下,萧夜爵牵着霍锦的手走下马车。霍锦换回了素色常服,间只插着支羊脂玉簪,褪去了太子妃的端庄华贵,多了几分少女的温婉。
萧夜爵依旧是玄色劲装,却刻意换下了象征身份的绣金披风,只在腰间悬挂着玄铁剑,姿态谦和,像个寻常女婿上门省亲。
“父亲,母亲!”霍锦笑着奔向廊下,声音轻快。柳寒烟快步迎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眶瞬间红了:“囡囡,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上下打量着女儿,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在东宫住得惯吗?有没有受委屈?太子待你好不好?”
霍锦笑着摇头,握住母亲的手:“母亲,我很好,夜爵待我极好,东宫的人也都敬重我,没有受委屈。”萧夜爵走上前,对着霍景和柳寒烟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岳父,岳母,劳您二位挂心,锦儿在东宫一切安好,我从未让她受过半分委屈。”
霍宴放下长枪,哈哈大笑,拍了拍萧夜爵的肩膀:“好小子,算你有良心!进来坐,你娘特意给你们炖了灵果鸡,补补身子。”他的笑声洪亮,却难掩眼底的疲惫——北疆战事未平,南疆又起烽火,他虽坐镇京城,却时刻牵挂着前线的安危,更担心这对刚成婚就要奔赴战场的儿女。
正厅的圆桌摆满了菜肴,灵果鸡、清炒灵笋、桂花糕,全是霍锦爱吃的。霍景域穿着昭武校尉常服,故意晚到一步,一进门就打趣道:“哟,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他走霍锦身边,挑眉道:“妹夫,我可告诉你,我妹妹从小被爹娘宠着,脾气娇得很,在东宫没给你气受吧?”
萧夜爵笑着端起茶杯,眼底满是宠溺:“锦儿性子温柔,懂事体贴,就算她气我,我也乐意受着。”一句话说得霍锦脸颊泛红,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眼里却藏着笑意。满桌的人都笑了,柳寒烟笑着给霍景域夹了块灵笋:“就你话多,快吃你的饭,别欺负你妹妹和妹夫。”
这是最纯粹的的宠爱,没有朝堂的权谋,没有战场的硝烟,只有家人间的欢声笑语。霍景辞也从翰林院赶来,坐在霍锦身边,给她夹了块桂花糕:“小妹,这是你最爱吃的,娘特意让厨房做的。”他看着妹妹幸福的模样,眼底满是欣慰——作为被皇帝当作人质留在京城的儿子,他能做的,就是替妹妹稳住后方,让她无后顾之忧。
席间,霍宴看似随意地提起:“夜爵,南疆的战事,你打算如何部署?灵溪族被围,灵玉危在旦夕,不能再拖了。”这话瞬间让轻松的气氛多了几分凝重,萧夜爵放下筷子,神色变得冷峻:“岳父放心,我的人已与惊鸿阁弟子汇合,苏轻晚传来消息,灵溪族虽被围困,但族内有上古阵法守护,暂时无虞。
我与霍锦今日回门后,明日一早就启程,带天机阁弟子从密道潜入南疆,解救灵溪族,夺取灵玉。”
霍锦补充道:“空间灵泉已备好足够的疗伤药,微型医疗舱虽未完全激活,但灵泉的能量足以压制噬魂蛊的毒性。我已让凌玄研究噬魂蛊的解药,结合灵玉的能量,应该能破解南楚的邪功。”
她顿了顿,看向霍宴,“爹,北疆的战事也需多加留意,北狄与苍狼族虽暂时平息,但难保不会趁南疆战乱再次异动。”
霍宴点头,神色严肃:“这点我自有安排,你大哥的人已带先锋营驰援南疆,北疆有我坐镇,不会出乱子。你们此行务必小心,南楚皇室与黑煞门勾结,手段阴狠,不可大意。”
他看向萧夜爵,语气郑重,“夜爵,锦儿就交给你了,务必护她周全。”
柳寒烟端起茶杯,眼圈泛红:“锦儿,夜爵,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娘不求你们建功立业,只求你们好好活着,娘还等着抱外孙呢。”这话让霍锦的眼眶也红了,她握住母亲的手:“娘,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等平定南疆之乱,我就常回来看您和爹。”
就在这时,府门外传来天机阁弟子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弟子跪在门外,声音焦急:“启禀太子殿下,霍小姐,惊鸿阁急报!苏楼主在十万大山遭遇黑煞门伏击,身受重伤,灵溪族的上古阵法被黑煞门破了一道缺口,南楚趁机动猛攻,灵玉被南楚太子夺走,萧景渊也在伏击现场,与黑煞门勾结,亲手重伤了苏楼主!”
满桌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霍景域猛地拍案而起,玄铁令牌在掌心烫:“萧景渊!我看他是疯了!竟然勾结黑煞门,背叛北凉!”苏轻晚是他的未婚妻,如今被萧景渊重伤,他怎能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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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夜爵的脸色沉到了极点,玄铁剑在腰间震颤,眼底满是杀意:“没想到萧景渊执迷不悟,竟然真的投靠了黑煞门与南楚!看来我们之前还是太心软了!”
霍锦的心也沉了下来,星罗镜在胸口剧烈烫,空间资料库弹出警告:“检测到萧景渊体内有芯片残片能量,与黑煞门芯片残片相互呼应,他已被噬魂蛊操控,失去了自主意识!”
“什么?”霍锦失声喊道,“他被噬魂蛊操控了?难怪会背叛北凉!”萧景渊的背叛,也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被操控的萧景渊,手握黑煞门的芯片残片,无疑是南疆之战最大的变数。
柳寒烟吓得脸色惨白,拉住霍锦的手:“囡囡,那你们明日还能启程吗?萧景渊被操控,又有黑煞门相助,太危险了!”霍锦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决绝:“越是危险,越不能退缩!萧景渊被操控,我们更要尽快夺取灵玉,破解噬魂蛊,救他出来,也救北凉百姓于水火!”
萧夜爵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力量:“锦儿说得对,我们不能退缩。苏轻晚重伤,惊鸿阁弟子需要支援,灵玉被夺,南疆危在旦夕,我们必须立刻出!”他转头对霍宴道:“岳父,京城就交给您了,萧景渊之事,还需暂时保密,以免引起朝野动荡。”
霍宴点头,神色凝重:“你们放心去吧,京城有我和清湛坐镇,不会出乱子。霍景域,你立刻带精锐营先行出,接应苏轻晚,务必守住灵溪族最后的防线!”霍景域应下,转身就往外走,玄铁长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眼底满是焦急与怒火。
回门宴的温馨瞬间被战火的阴霾笼罩,满桌的菜肴还冒着热气,却没人再有心思品尝。柳寒烟忍着泪水,给霍锦和萧夜爵打包灵果糕与疗伤药:“路上带着,千万要小心,娘等你们回来。”霍锦接过包裹,紧紧抱了抱母亲,转身与萧夜爵并肩走出府门。
玄铁马队再次启程,这一次,目的地是南疆。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却驱不散眼底的凝重。萧景渊被噬魂蛊操控,苏轻晚重伤,灵玉被夺,黑煞门与南楚勾结,南疆之战的局势愈凶险。被操控的萧景渊会做出怎样的疯狂举动?苏轻晚能否平安脱险?灵玉能否夺回?噬魂蛊能否被破解?
这一切,都像南疆的迷雾,等待着他们去揭开。而这场短暂的回门省亲,终究成了乱世中的一场慰藉,团宠时刻的温暖,化为他们奔赴战场的力量。玄铁马的马蹄踏在青石板上,沉稳如惊雷,朝着南疆的方向,一路疾驰而去。
玄铁马的蹄声踏碎南疆的暮色,卷起漫天尘土。霍锦坐在马背上,指尖攥着空间里取出的凝神草,灵泉的温润顺着指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头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