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彻底困住了。
妈坐在地上,呜呜地哭。爸蹲在一旁,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眉头紧锁。
我靠在墙上,心里又怕又恨。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心?这是非法拘禁!他们就不怕犯法吗?
“爸,要不……咱报警吧?”我说。
爸摇摇头,“村里没电话,要报警得到镇上。现在这样,咱咋出去?再说,都是一个村的,闹到警察那里,以后就没法见人了。”
爸还是顾着面子,可他们都把我们关起来了,还有啥面子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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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一会儿,爸站起来,“我去跟他们说,再好好说说。”
他走到院门口,对着外面喊:“老二!老三!你们让我出去!我有话跟你们说!”
喊了好几声,外面才有动静。是三叔的声音:“哥,有啥话就在里面说吧。你也别想着让玲子跑,跑不了的。”
“我不跑!我就想跟你们好好谈谈!”爸说。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二伯说:“谈啥?没啥好谈的!就一句话,让玲子乖乖嫁给张老栓,啥事没有!不然,你们就一直在里面待着!”
“你们这是犯法!”爸气得大吼。
“犯法?咱是一家人,啥犯法不犯法的。”二伯不以为然,“等玲子嫁过去,这事就了了。”
他们根本不讲理。爸叹了口气,没再喊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像坐牢一样。我们被关在院子里,出不去。二伯他们也没再进来,就派人在外面守着。
中午的时候,春燕偷偷从墙头递过来几个馒头和一壶水。“玲子姐,我趁他们不注意拿来的。你们赶紧吃。”
“谢谢你,春燕。”我心里暖暖的,在这个时候,还有人肯帮我。
“玲子姐,你别放弃,我再想想办法。”春燕说完,匆匆忙忙跑了。
吃了点东西,我躺在屋里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乱得很。他们到底要把我关到啥时候?真的要等到张老栓来接人吗?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命。
我得想办法出去。
我仔细看了看屋子。这是老房子,窗户是木头的,插销是旧的。我走到窗边,试着掰了掰插销,有点松。
我心里一动。也许,可以从窗户出去?
可窗户外面是院子,院子门被锁着,就算从窗户出去,也出不了院子。
除非……从院子的墙头翻出去。可外面有人守着,翻出去肯定会被现。
我又泄了气。
天黑了。外面的人换了班,还是守着。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爸和妈坐在屋里,没开灯,就那么坐着,谁也没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耳朵贴着墙,能听到外面守着的人在聊天。
“……二伯说了,只要看好人,事成之后给咱每人两百块……”
“……张老栓也说了,要是成了,再请咱喝酒……”
“……这玲子也是,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犟……”
他们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件可以买卖的货物。用我的婚事,换钱,换酒,换好处。
我悄悄爬起来,走到窗边,又看了看那个旧插销。也许,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我试着用手掰,插销很旧,锈得厉害,稍微一用力就有点松动。我不敢太用力,怕弄出声音被外面的人听见。
我找来一根细铁丝,是以前修家具剩下的,藏在抽屉里。我用铁丝慢慢捅插销,想把它弄开。
可试了半天,也没成功。插销太死了。
我有点泄气,坐在窗边,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难道,我真的逃不掉了吗?
就在这时,我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好像有人往这边走。我赶紧躺回床上,假装睡着了。
脚步声在窗外停了。有人在外面说话,是二伯的声音:“看好了,别让她耍花样。明天张老栓就来送日子,后天就过门。”
后天?这么快?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们连日子都定好了!
“知道了,二伯。”守着的人说。
二伯又说了几句,脚步声渐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