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撕裂灵魂的痛楚如同海啸,伴随着那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滚”,狠狠撞进lg的胸腔。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无形的手瞬间捏爆了,碎成无数片,每一片都尖锐地刺痛着她。眼前的小孩儿,被痛苦彻底扭曲,像个失控的疯子,用最伤人的语言作为武器,疯狂地向她,也向自己挥砍。每一个“滚”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狠狠扎进她的血肉里。
然而,就在这排山倒海般的毁灭性驱逐令中,就在那狂暴的自我厌弃几乎要吞噬一切光亮的漩涡中心——lg的目光穿透了or扭曲面孔上肆意流淌的绝望泪水,死死捕捉住了她那只唯一没有用来指向她、用来嘶吼的手——那只依旧死死攥住变形药瓶的右手。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呈现出濒临断裂的青白色,皮肤紧绷到近乎透明,细微的血管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如同绝望的纹路。瓶身已经被她捏得深陷进掌心,塑料的轮廓与她掌纹的沟壑严丝合缝地贴合着,仿佛那冰冷的塑料已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或是她唯一能找到的、维系自己不至于彻底粉碎的支点。那不再仅仅是对药物的依赖,那更像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灵魂深处对“存在”本身进行的最后、也是最徒劳的抗争。
or用尽全力嘶吼着驱逐lg,用最锋利的语言试图割断所有连接,恨不得将自己彻底放逐到宇宙的冰冷尘埃里,仿佛那样才能终结她对自己存在的强烈耻辱感。她狂暴地驱赶着lg,似乎她离开就能带走她所有的不堪与绝望,让她独自在黑暗中腐朽溃烂,完成她悲壮而扭曲的自我惩罚。
可是那只手……那只无声的手,那只死死攥住药瓶、仿佛要将它嵌入自己生命的手!
lg的视线死死锁在那只手上。时间仿佛在她疯狂的嘶吼和窗外霓虹灯冷漠的闪烁中凝固了。
lg蓦然读懂了这撕裂表象下无声的、近乎卑微的求救——那青筋毕露、死死攥住药瓶的手,像一个巨大的悖论,一个无声的呐喊。小孩驱逐她的言语有多狂暴狠戾,这只紧握药瓶的手就有多无助、多不舍。
这紧握,是小孩无法宣之于口、甚至无法对自己承认的恐惧——她害怕她真的离开。她像一只被剥光了皮毛、血肉模糊地暴露在寒冬荒野里的困兽,用尽最后力气咆哮着驱赶唯一靠近的生灵,不是因为憎恨,而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羞耻和恐惧:恐惧自己满身的泥泞和脓血会弄脏对方干净的皮毛,恐惧对方看到自己如此不堪一击的真实模样。她宁可被她憎恨着离开,也无法承受被她怜悯着留下的可能性。她用最锋利的“滚”字,妄图斩断连接的纽带,却也暴露了她灵魂深处那根最脆弱、最渴望被牵绊的弦——她舍不得!她只是绝望地认为自己不配!
lg没有动。没有因那声嘶力竭的“滚”而退缩半步,也没有因手臂上那火辣辣的刺痛而流露出半点委屈或愤怒。脸上的震惊和被言语刺伤的痛楚,在极短的时间内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那平静之下,是深海般的理解和不容动摇的坚毅。她不再试图去强行触碰or紧绷的身体或那只攥着药瓶的手,那只手此刻是or最后也是最脆弱的堡垒。
lg没有像通常安慰那样,急切地说“我不走”或是“别这样说自己”——她知道此刻任何语言在这狂暴的痛苦风暴面前都苍白无力,甚至可能被扭曲成新的刺激。
她只是缓缓地、用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姿态,在那个弥漫着药味和绝望的冰冷地板上,在or面前,双膝跪坐下来。“你总说外面买的姜撞奶太甜。”lg解下围裙时声音颤,“我特意试着降了糖,你尝尝……”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沉重的庄严感。膝盖落在散落着药片的地毯上,细微的颗粒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清晰的硌痛感。她没有在意。她的目光,不再慌乱,不再悲伤,而是如同穿透迷雾的月光,用一种平静到近乎穿透一切的力量,稳稳地迎上or那双被泪水、狂怒和自我憎恨彻底烧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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