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迅闹到了皇上面前。
为了给穆菖蒲撑腰,赵夫人身穿诰命服,手捧着亡夫的牌位当场跪在了金銮殿。
皇帝不得已只能把一干人等叫来大殿上对峙,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个事。
江仕杰哭的声泪俱下:“皇上冤枉啊,小女纵然有错,但也是心疼下官,想帮下官出一份力罢了。”
“纵使她用错了方法,但念在她一片孝心,还请皇上饶恕她吧!”
这种避重就轻的说辞显然说服不了在场的文武百官,有人站出来道:“皇上,这跟孝心根本就没有关系。”
“江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由他保管的官印居然能随意被家人盗取使用。”
“如今这是现了,谁知道以前没有现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利用这种方式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江仕杰现在本来就理亏,被如此严厉的怼了后也不敢反驳,只不停的道:“是下官管教无方,还请念在小女是初犯,放过她吧。”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闭着双眼,一只手不断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本想说点什么,但一开口先咳嗽了起来。
自从上次病了之后,他的身体就一直不见好转,许多太医看过之后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说可能是过度劳累,让皇上注意休息。
这次要不是赵夫人捧着林国公的牌位要告御状,他本是不想亲自管这件事的。
现在这群人在下面吵吵嚷嚷,只让他觉得头疼和烦躁。
他这一咳嗽可把众人吓得不轻,旁边的老太监连忙上前帮他顺气,但他越咳嗽心情越糟糕,摆摆手稳住气道:“你明明还没有实证,就敢纵女滥用私刑,把别人打成那样。”
“饶了她?你让朕怎么跟国公夫人交代?!”
赵夫人一听这话挑了挑眉。
皇上这意思她听出来了,他就是不想管。
要不是林家实在战功显赫,只怕今日这件事就是各打五十大板便算完事了。
她的心头泛起一股悲凉之意。
林家究竟守护了什么?
江仕杰不愧是当了多年父母官的人,立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转而开始对着赵夫人哭求。
“她还是个孩子啊,赵夫人你大人大量,就别跟她计较了!”
“有什么罪责,我这个当爹的一力承担!”
“你也是做母亲的人,咱们为人父母的,总希望能为孩子好不是吗!”
赵夫人冷笑一声:“你女儿可以把事情做绝了,转头来一句还是孩子,一句为人父母总是心疼孩子,就让我们算了,凭什么?”
“我家新妇没有父母,便可以容你这般欺辱吗!”
江仕杰低声嘀咕道:“她没有父母也怪不得别人啊。”
“你说什么!”赵夫人柳眉一横,当即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都闭嘴!”皇上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颤巍巍的起身,同时不断的咳嗽着,病痛缠身的情况下听他们吵了这么久,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对得起他们了。
“如果你们只是来吵架的,那叫朕来做什么,去集市上吵架不是更好吗!”
大殿内一片安静,没有谁敢在皇上盛怒的时候顶嘴,哪怕她现在心里有一万个不服气。
“如果没有确定的证据,就先去收集证据再来找朕。”
他说着就要往后宫走去。
赵夫人跪在地上,看着那个老态龙钟的人一步步挪着步子,忍不住心中一阵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