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他身后的那群跟随者。
原本还满怀期待和好奇,等待着水月大人获得传承后大神威,或者至少有些惊人的表现。
但此刻看到水月这般如同丢了魂似的模样,一会儿茫然四顾,一会儿盯着手掌呆,一会儿又眉头紧锁,顿时都有些傻眼,心中焦急万分。
“水月大人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传承出了什么问题?”
“看大人的样子,好像是领悟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嘘!小声点!别打扰到水月大人领悟!”
“对对对,万一正处于关键时期呢!”
他们不敢上前询问,更不敢出声催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打断了这来之不易的机缘。
只能互相交换着焦急和疑惑的眼神,压抑着声音,在背后窃窃私语。
低声议论着刚才那神秘一指到底带来了什么,以及水月大人此刻这古怪的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
整个礁石滩上,唯有永恩依旧平静而立,海风拂动他的衣袍。
时间在等待中悄然流逝。
海风依旧,浪涛依旧。
唯有水月脸上那变幻不定的神色,昭示着他内心正在经历的激烈消化与思考。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
似乎是终于将脑海中那浩瀚如星海的刀意信息暂时梳理、压制了下去。
水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有些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起来。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面前静立如山的永恩身上。
他的嘴唇微微嚅动了几下,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巨大收获的兴奋,与未能完全理解的惭愧,似乎想说些什么感谢或请罪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
只是化为了一声无言的仰望和一丝忐忑。
永恩将他这副欲言又止、患得患失的模样尽收眼底,覆盖在阴影下的嘴角那抹笑意似乎明显了些许。
他主动开口,打破了这略显凝滞的气氛,声音平和地问道。
“怎么样,领悟了多少?”
“我”
听到永恩的问话,水月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带着几分不确定和赧然回答道。
“我……感觉我好像悟了,又好像没有……”
这话说得有些玄乎,甚至有些可笑。
悟了便是悟了,没悟便是没悟,何来“好像悟了又好像没有”?
然而。
永恩听闻此言,非但没有丝毫失望或责备,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不由得再次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
只是这一次的笑声,不再蕴含那撼动天地的无上伟力,显得普通而平和,如同一个长辈听到晚辈说了句有趣的稚语,带着几分宽容与了然。
不多时。
笑声渐歇。
永恩看着依旧有些忐忑的水月,语气带着一种高渺的意味,缓缓说道。
“无妨
那便在将来的日子里,好生领悟,慢慢悟”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某种未来的可能性,声音带着捉摸不透的缥缈感。
“等你真正悟透了,琢磨透了这一刀的奥义……”
“这个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挡住你这一刀了。”
这话语,如同最终的神启,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与期许,清晰地传入水月耳中,也传入了后方竖着耳朵倾听的众人心里!
水月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