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饱肚子之后,江云萝本想到微生仪面前献殷勤,特意拿了一些别的吃食过去,谁知道敲门敲了两下里面都没有动静儿。
“奇怪,师兄难不成睡下了?”
脑海中的白赤:“也可能是故意不*想理你。”
江云萝:“不可能,师兄晌午的时候还跟我说说笑笑呢,怎么可能扭头就不理我?”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难免泛嘀咕。
“算了,师兄心,海底针,我怕是这辈子都猜不透了。”
一口气叹完,江云萝扭头就回了自己屋子,先是摆弄了会儿鱼缸,接着等困意袭来,便脱了鞋,爬上床榻小憩。
再大的烦恼也都被她抛在脑后。
闷头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后,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她抓了抓毛躁的头发,又摸了摸干涩的喉咙,决定爬起来找水喝。
结果目光一抬,无意间发现窗子居然开着!
江云萝立刻流露十二分的警惕:“等等,白赤,我怎么记得睡觉之前把窗子关了呢?难不成有人来过……想偷我的鱼?”
结果扭头,发现鱼缸里鱼还在,立马松了口气。
脑海里的白赤阴阳怪气:“少大惊小怪,一条破鱼而已,能有我这蘑菇金贵?”
听这语气,好像还有些嫉妒。
江云萝连忙哄道:“在我心里,你一直是独一无二的蘑菇,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哼,本蘑菇不吃这一套。”嘴上哼哼唧唧这么说,菌丝却飘了起来。
而后又傲娇地仰头:“不过,你与其担心少了什么,还不如看看多了什么东西。”
多了什么东西?
江云萝扭头在屋内扫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多了什么东西,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半掩的窗棂上,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捧红艳艳的,散发灵气且娇艳欲滴的花束。
花束散发幽香,混着夜里吹来的海风,给人恍惚的迷醉感。
江云萝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嗅了嗅:“好好闻,好漂亮,这是什么花?”
脑海中的白赤转动小眼睛:“这应该是生在海上的花,名叫神霄花,很有灵气。”
“哦,海上的花怎么会在这里,还出现在我的窗子上?”
蘑菇白赤:“笨蛋!当然是有人送给你的!方才你睡着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来敲门,还把窗子打开了,估计也是那个君不渡。”
说到这儿,蘑菇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江云萝则露出思索表情:“君不渡?之前也没见他这么讨好我,难不成被李横七说中了,他别有用心,有事求我?”
蘑菇听了顿时脑袋冒烟,大声道:“这你都不明白吗?他给你送花,还给你买了剑穗儿,明显是喜欢你!哼哼,江云萝,有人对你图谋不轨!”
江云萝猝然愣住,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疑问,最后表情僵硬:“不能吧,我怎么没看出来……”
白赤煞有其事道:“怎么不可能?你忘了,这人一开始就变着法子勾引你,现在你成了菩提道祖的徒弟,还赢了灵山大比,他肯定对你有什么想法。当然,也有可能他是装出来的,毕竟此人狡诈得很,说不定是故意表现出喜欢你的样子,其实是为了跟你套近乎,而后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江云萝听得头大:“真的吗……”
“嗯,但我更倾向于他对你有意思。”
听了蘑菇的话,江云萝有种一团乱麻的感觉,活了两辈子,还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按照她的想法,像君不渡这种风流又傲慢,会算计又有野心的人,应该是专注于发展剧情线,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条感情线呢?
不解不解,实在是不解。
只是仔细想想他的反应,好像跟平时开玩笑的样子不太一样。难不成真的是……对自己有意思?
江云萝左想右想,上想下想,都想不出他喜欢自己的合理性。
最后迷茫低头:“不能吧……”
谁知接着,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头顶响起:“什么不能?”
“啊?”
江云萝下意识仰头,只见雪色袍角荡过来,往上是劲瘦的腰身和禁欲般的颈,触到那双深邃无波的眼眸时,她登时一个激灵,连忙倒退数步:“师、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等等,这话说得好像她做贼心虚急于遮掩什么似的。
对啊,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笑,赶紧笑。
江云萝咧开嘴,并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难看。
而微生仪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淡淡扫过,最后落在她手里的花儿上,声音没什么温度:“不请我进去吗?”
“啊?哦,师兄请进。”
江云萝屏着呼吸,放人进来,之后就老老实实坐在那里,道:“师兄,晌午的时候我本来想给你送吃的,可是你没有开门,我怕打扰你休息,就没有继续敲,师兄,你饿不饿,我拿吃的给你?”
微生仪目光平静地摆手:“我不饿,不必麻烦。”说完,又解释,“晌午的时候我在入定,设了结界不曾听到。”
“哦。”江云萝眼眸亮了亮,有些小雀跃。果然,师兄不是故意不理她。
她乖乖坐好:“那师兄找我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