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无色衣,想飘到哪就飘到哪……”
瞬间,江云萝好似被触发了什么开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惊心动魄的记忆:
“无色衣应心念而动,我忘了告诉你,入睡的时候不要穿,否则就会不知道飘到哪里去。”
“怎么会不知道呢?自然是到梦里想去的地方啊,唉,师兄……我的头好晕,你怎么是歪着的呢?”
“什么?”
画面中的男子侧目,而迷迷糊糊不着边际的少女则陡然低头,扯住那一丝不苟的衣襟,在他惊愕至极的眼神中飞快地落下一枚亲昵意味的吻。
连醉醺醺的声音都跟她一模一样:
“师兄,你真的是个大好人……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能成为你的师妹,我真的很开心……”
“可惜师兄平日太冷了,我都不敢跟你说真心话,只敢在梦里告诉你,但是这样的师兄也很好,我也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我也很喜欢……
天哪!这些都是什么?怎么会从她的脑子里冒出来!
江云萝大惊失色,大感困惑,大为不解!
因为过于惊骇,酒都醒了,她用力地抓了把凌乱的头发,而后一脸惨然地跌坐在那里,失声道:“白赤,我完了。”
白赤差点被她吓到变色,反应过来莫名奇妙问:“江云萝,你胡说什么呢?脑子终于被磕傻了?”
江云萝定在那里,面如土色道:“你还记得我从灵山回来,正式入门的那一夜发生什么了吗?”
白赤一顿:“当然记得,那晚你收了不少礼物,而且还喝醉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扔在树上睡了一宿,很是狼狈地跳了下去。之后被微生仪叫过去才知道,原来是你醉酒发疯,冒犯了他,所以才将你丢出去的。”
想到那件糗事,江云萝神情隐痛:“没错,我确实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白赤:“可都是多久的事了,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而且,怎么就不可饶恕了?”
“如果我说我趁着醉酒亲了他呢?”
一言激起千层浪。
“什么?!你?亲了他?”
“嗯。”
“亲哪了?”
“……唇角。”
江云萝像做错事的小学生,努力低头缩在那里。
舞动菌丝的蘑菇张大嘴巴,看她的眼神都惊呆了:“江云萝,你说的是真的?堂堂的无生道君,无情道第一人,居然被你趁醉轻薄了!哈哈哈哈,本蘑菇要宣扬出去,他已经不干净了!”
江云萝有气无力:“不要说笑了,我是在认真跟你说。”
“说什么?说你完了?你忘了,他只是让你待在树上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原谅你了,江云萝,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是有前科的,我的这些举动在他眼里一眼就能看穿,他肯定是知道我有这样的心思所以才疏远我的。”
狡猾的蘑菇道:“错了!微生仪可是人人称道的君子,他只是把这件事当成醉酒后的意外才不跟你计较的!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就自暴自弃,露了马脚!只要不承认,你们就是正经师兄妹!”
江云萝继续爆雷:“可我还说了我喜欢他。”
“什么?你怎么说的?”
“就是亲完之后说的。”
接着,江云萝把自己前前后后说的糊涂话干的糊涂事全都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蘑菇噎住,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江云萝,万万没想到,你喝醉了真的什么话都敢说,难怪微生仪第二天就让你禁酒。不过,这说明他只是把你说的那些当成了胡话,要不然,他怎么还会若无其事地让你围在他身边转呢?”
江云萝自暴自弃:“也许是他之前没发现我的心思,但现在发现了。”
白赤叫嚣:“那你也要坚决不承认!江云萝,你就当啥都没发生过,若无其事装不知道,千万不要表现出来!”
江云萝点头:“哦。”
说完之后,却直接站起来往院门外走。
看她走的方向,白赤扯开嗓门:“江云萝!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听进去吗?!”
江云萝表示,要是其他的事她还能瞒住,可这种事她恐怕是憋不住。
与其继续误会疏远,还不如她自己爆雷,说不定还能将这事翻篇。
因此,她一刻也没耽搁,御剑疾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参商殿外。
不出所料,殿门外依旧有结界阻挡,金色的灵流涌动,形成高大而坚固的屏障,她这小小的金丹修为怕是压根闯不过去。
脑海中的白赤被这股电流刺激地菌丝一颤,立马气呼呼问:“江云萝,你干什么呢?你该不会是要闯进去吧?”
江云萝淡定说道:“当然,我要找他解释清楚,我对他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只是单纯师妹对师兄的仰慕。至于他信不信……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只是这样的心态,蘑菇却不赞同:“呵,你这是自欺欺人!而且这里的结界可是连着天罡大阵,是微生仪耗费三成的灵力所设,你以为你能闯进去?”
江云萝面不改色:“单凭我自己肯定不行,但是我有这个。”
说完,将手里的那件无色衣猛地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