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也不打算惊动,回了自己的大殿。关上门,君非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个地方。
这里的东西一览无馀,最主要的就是供桌和蒲团,被供奉的傀儡没了,供桌上显得十分空旷。
三盘贡品摆放整齐,君非伸手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嗯,以後还是换个贡品吧。把手里的贡品放一边,君非目光落在了两侧的旗帜。
金色的底面,红色的纹路,精美的甚至有点诡谲,君非问空间里的两人:“有没有什麽发现?”
九隐不确定道:“有点像之前世界的万魂幡。”
七弦摸摸下巴:“万魂幡?这样的法器能千年的放这,妖乐门没一个识货的?”
君非也觉得不可能:“大妖放的还是後来弟子弄的还有待说。”
七弦点点头:“所以,爹爹,炼吗?”
九隐担忧有问题:“大人,小心为上。”
君非看着供桌上六面旗帜,擡手试探的摸了一下,谁知看似柔软的旗面无比锋利,君非指腹一疼,流出了血,立刻後退。
瞬间,六面旗帜无风而动,升空,围为一个圈旋转,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七弦九隐大惊:“爹爹大人!”
君非:“无事。”
只见旗帜幅面化纸,旗杆化骨,末端相连,竟是成了一把扇子,扇面隐隐有龙吟风鸣,顷刻隐去,而後这把扇子就落到了君非面前。
君非伸手,扇子自动落下,仿佛有灵智。
君非打开扇子,熟悉的花团锦簇,配合着有些变化的纹路,有些闪眼。
七弦笑了出来:“爹爹,这个扇子还挺热闹哈哈哈……”
热闹这个词形容万分恰当。
九隐道:“这是法器认主?”
君非心随意动,扇子甩了出去,在君非周身旋转一圈後又乖乖落回了君非手里,使用起来如指臂使。
“看来是的。”君非仔细看了看,在第一根扇骨上找到了三个字:阴阳扇,看来是法器的名字。
正想着,扇子无端脱手,立在半空,而後如同投影一样显出一个身影,乌发雪肤,眉眼多情又锐利,一身白衣,亦正亦邪,表情玩味的看着君非。
七弦九隐瞬间神色一正,君非脸色不变,看着人:“敢问阁下名讳?”
男子出声,声音如魅如幻:“活过来当真是十分的颜色,我的手艺倒也不亏你。”
君非心里猜测落实:“楼京玉。”妖乐门的建立者,当初的那位大妖。
楼京玉多情一笑:“还好不笨,不过,说来我也是你主人,再不济也是你师兄,怎麽直呼我名字?”
七弦九隐瞬间怒了:“爹爹!弄他!”
君非面色平静:“我更好奇你当初自寻死路是为了什麽?”
这人要不是为了制造这尊傀儡,估计现在还能活得逍遥。而且这扇子明显是这人留下来的,包括这缕残念,更不说这人给予的妖丹。
短短的照面,君非就能对这人的性子略知一二,若是不如这人意,真是个宁可我负天下也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性子。
楼京玉拍拍手,欣赏的目光看着人:“好问题,我也想知道我当初为什麽那麽做?不如你替我问问这里的天道,看它能告诉你多少。”
君非对空间的七弦道:“去问世界意识,它什麽时候准备我们来这里。”
“好,我这就去。”七弦也看出来事情有点不对,扭头对九隐道:“保护好爹爹。”
九隐神色沉稳:“放心。”
外面,君非淡淡道:“看来你知道我会活过来,阴阳扇也是专门留给我的。”估计别人都动不得这扇子一丝。
楼京玉勾起嘴角:“不妨告诉你,我临死前和天道打了一个赌,赌你在这里是生还是死,我赌你生,毕竟你可是我亲手做出来的,现在看来我没有赌错。”
见人脸色不变,楼京玉感叹一句:“又是一个石头脸海底心,当真浪费了我的一番好手艺。”
君非看着人,骤然一笑,恍若春花秋月并一色,端正威严又如夜间水:“赌徒说话都是半真半假,看来阁下也不例外。”
楼京玉看着人的笑,心情愉悦起来:“这样看来也没浪费我的手艺,当真是比得我了。”说着灿烂一笑:“当真是遗憾不能与你真正见一面,知己难寻啊。”
说着身影开始消散,不过楼京玉依旧是不慌不慢:“我给你取名楼凭意,希望你喜欢。”话音落,阴阳扇重新回到君非手里。
楼凭意,是希望这世界如对方心意还是希望这傀儡随自己心意?君非拿着扇子沉思,楼京玉此人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如此破费心机,又舍己为人,到底是为什麽?
“爹爹!”
君非听到,即刻在蒲团下坐下,进了空间:“如何?”
七弦脸色不甚好:“世界意识只说‘血脉相连,一损俱损,宁为玉碎,不为外忧,若是存一,不甚感激’说完就沉睡了,我怎麽沟通都没有叫醒。”
君非看向九隐:“世界意识沉睡,第一次,小九你怎麽看?”
九隐脑中一遍遍回想,而後说出了自己的理解:“据我所知,若是人这样,一般是受伤,世界意识这样,代表着这个世界不行了。”
七弦不解:“不行是指天要塌了?但是现在我们还好好在这里,而且根据妖乐门的情况来看,好像也没什麽灭世灾祸。”
九隐:“世界意识已经不能清醒,只能沉睡来延缓这方世界的毁灭,或许,外面很快就会乱。”
七弦看向君非:“爹爹,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