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齐刷刷的看向君非,见君非点头,瞬间心神动摇。
一个长老问了一个问题:“若是有违天地道德?”
君非爽快一笑:“那便有违天地道德。”
闻言,不少人神色担忧起来,若是这位随心所欲,那可真是——灾难。
但有人欢喜有人忧,一位魔修哈哈哈笑了起来:“楼道友大气,在下佩服,很期待能在未望山待一段时间。”
流百雪看向凌物生,两人对视,同时颔首:不能让那几个门派赢,一会儿无论比什麽,他们都要联手。
“敢问,如何考试?”
七弦微笑:“简单,你们之间自己挑对手,两人一组,自有排名。”
看着衆人神色,七弦道:“看来诸位都有了决定,祝各位心想事成。明日辰时在此考试,不要迟到,若是有疑惑,诸位可去之前的琬郎亭寻我,告辞。”说完离开。
看着潇洒的背影,衆人心里突感惆怅,然後看向君非:“明日楼道友可来?”
君非颔首:“自是,诸位放心。”不看着,他真觉得这些人会打的死去活来。
衆人纷纷放心,这人在,乱不起来。
君非微笑:“想必诸位还要准备,在下就不耽误时间,诸位请便。”
衆人对视一眼,各自散去。
“楼道友。”身後流光落地,君非停住转身:“流道友。”
流百雪拱手:“可有时间?在下想与道友说一事。”
君非点头:“那流道友便与我赏赏这湖光山色吧。”周围自是一片美景。
流百雪跟上人脚步,并行:“千年前有一个预言,说承元天将倾,十不存一。”
见君非镇定如常,继续道:“我师祖和其他诸位长辈以自身为代价求得一线生机,後来,我师父只把最後的传言留给了我。”
傀儡尊,救世线,天下欢,承元九死而安,阳气盛,阴气平,机缘大道尽君成,莫负好光景。
她不信一人能挽回一个偌大的承元天,但是现在,她深信不疑,也深信这人就是一线生机,只是,善恶一念间,她看不透这人。
从见到师祖传下来的画像人出现在承元天後,她心里就一直摇摆不定。
李家的事让她担忧,她也明白了,有些事不是自己能轻易改变的,尽力就好,现在来看,事情走向比自己预想的好多了。
起码这人不是无恶不作的坏人。
君非:“流道友是不是疑惑我为什麽要把弟子们集中在未望山?”
流百雪不明白话题突转,但还是点头:“楼道友请说。”
“薪火相传,有人在,这承元天自是长长久久。”
流百雪诧异,而後笑了:“看了楼道友比我知道的更多,不过,我还有一问,楼道友是甘愿于此的吗?”
君非笑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两方交易,自是愿意。”
流百雪松了口气。
等云豫令来寻君非的时候,流百雪正好离开,云豫令看着人离开,压下猜想,随後奔向正题:“楼道友,可见小语?昨天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人。”
她甚至有点担心这人把人给扔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君非请人在亭子里坐下:“云道友不必着急,他没事,在我那里。”
“嘎?”云豫令压下颤抖的手:“没死吧?”
君非失笑:“自是安好无恙。”云豫令喘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君非看着人开口:“说来,我也正有事想与道友商量,不知可否与我一对真心蛊?”
云豫令懵了。
君非房间内,打坐的人本身的灵气是纯粹的蓝黑色,隐隐带着寒气,但是仔细看运转的灵气却是有了杂色,这是道心不稳的体现。
意识里,云觉语看着怀里的人魂散天地,搂着人如冰雪的尸身,他从未如此恨过,恨自己是冰,恨自己是水,恨自己不是火,无法给人带去丝毫温暖。
慢慢,周围的冰雪开始融化,化水,成气,再成云,江水,最後再凝汽,周围的温度也在不断攀升,最後云觉语身上已被汗浸透,但是他只感觉怀中的人有了温度。
眼不眨的看着人脸庞,却是无一丝呼吸与脉动,云觉语嘴角凝固,继而笑了出来,或许,他不该出现在这人眼前,无他这人也就无伤,无死。
恍惚间,他又看人浅笑晏晏,慌忙就要出声,却见人视线掠过自己,对方不是跟自己说话的,对方在和其他人笑。
看着人温柔的笑,看着人擡手握住另一人的手,看着人为人亲自束发,看着人为身边人披上红衣,系下代表合籍的丝带,饮下杯中酒,立下誓言,宛若天造地设。
云觉语愣愣的低下了自己的头。
水渍滴下,云觉语擡手接住,是温热的,瞬间,冰寒之气逆转,云觉语一口血喷了出来,丹田死寂,有情道跌了一个境界。
若爱得不到回应,那便如花入泥,入沙入水,终会消亡,终会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