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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努力（第1页）

第103章努力

温言盯着屏幕上林瑟然模糊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收紧，键盘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他当然知道林瑟然的目标是自己。从林瑟然第一次在片场故意刁难，到後来试图用硫酸毁他，每一次都带着近乎疯狂的执念，而这执念的根源，始终绕不开裴昼野。

“别慌。”裴昼野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传过来，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我已经让沈曜联系机场安保，扣下他的登机牌。另外，瑞士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只要他敢落地，就有人‘接’他。”

温言转头看他，裴昼野的侧脸在屏幕蓝光下显得格外冷硬，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狠厉。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裴昼野也是这样，在他被顾喻澜的人堵在小巷里时，带着一身寒气出现，将他护在身後。这麽多年过去，裴昼野保护他的方式变了，却从未变过护着他的初心。

“会不会……太极端了？”温言轻声问。他不是同情林瑟然，只是不想让裴昼野因为林瑟然而脏了手——林瑟然的父亲是裴家的恩人，这层关系像根刺，始终扎在两人之间。

裴昼野嗤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极端？他想动你的时候，怎麽没想过极端？”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温言，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正说着，沈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语气带着几分庆幸：“哥，抓到了！林瑟然刚要过安检就被拦下了，现在已经送去附近的精神科医院做评估。”

“盯紧点。”裴昼野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别让他再有机会跑出来。”

挂断电话，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窗外的夜色更浓了，江面上的游船亮起彩灯，光影摇曳，却照不进两人之间紧绷的氛围。

温言率先打破沉默，合上电脑：“好了，没事了。我们继续说行程的事吧，刚才说到……”

“先不说行程。”裴昼野打断他，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擡头看着自己，“温言，你看着我。”

温言被迫对上他的眼睛，裴昼野的黑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恼火，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恐慌。“怎麽了？”

“答应我，到了瑞士，不管发生什麽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裴昼野的拇指轻轻蹭过他的下唇，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别一个人扛着，也别想着自己解决。我不管你现在多独立，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依赖我。”

温言的心猛地一揪。他知道裴昼野是真的怕了，林瑟然的反复纠缠，让这个在商场上从不畏惧的男人，开始有了软肋。他伸出手，环住裴昼野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我知道了。我会每天给你报平安，不会让你担心。”

裴昼野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用力回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呼吸带着几分不稳：“别骗我。”

“不骗你。”温言的声音闷闷的，“我还要回来跟你一起去海边看日出呢，怎麽会骗你。”

提到海边，裴昼野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他想起温言第一次说想去海边时，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像个期待糖果的孩子。那时候他就暗下决心，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温言面前，现在看来，他做得还不够好。

至少没能让温言安安稳稳地，不用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

“等你从瑞士回来，我们就去。”裴昼野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带着一丝沙哑的承诺，“这次不推迟，不管公司有什麽事，都比不上你重要。”

温言点点头，没再说话。他知道裴昼野的承诺从来都算数，就像当初承诺会陪他参加夏令营，承诺会支持他去研讨会，每一次都做到了。

第二天一早，温言就被闹钟叫醒。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裴昼野已经不在床上了，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声响。他趿着拖鞋走过去，看到裴昼野系着围裙，正在煎蛋，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和平时那个冷硬的裴总判若两人。

“醒了？”裴昼野回头看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就好。”

温言点点头，转身走进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时，早餐已经摆好了——煎得金黄的鸡蛋，烤得酥脆的吐司，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今天要去跟张教授确认研讨会的细节，对吧？”裴昼野一边给吐司抹果酱，一边问。

“嗯，还要把修改好的报告给他看看。”温言咬了一口吐司，酥脆的口感在嘴里散开，“对了，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上午不去，陪你去研究所。”裴昼野把抹好果酱的吐司递给他，“下午再去处理剩下的事。”

温言心里一暖，却还是忍不住说：“其实你不用特意陪我，我自己可以的。”

“我知道你可以。”裴昼野看着他，眼神认真，“但我想陪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温言的心跳漏了半拍。他低下头，假装专注地吃着早餐，耳朵却悄悄红了。

吃完早餐，两人收拾好东西，驱车前往研究所。车子驶进熟悉的街道，温言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梧桐树，忽然想起第一次来研究所时的情景。

那时候他还是个刚入学的研究生，紧张得手心冒汗，是张教授笑着安慰他，让他别害怕。现在想想，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他已经能独当一面，甚至有机会去瑞士参加国际研讨会了。

“在想什麽？”裴昼野注意到他的走神，轻声问。

“没什麽。”温言摇摇头，“就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裴昼野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时间快，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也快。等你从瑞士回来，我们就去海边，好好放松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