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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記那道詔書就像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橫在兩人中間,讓皇帝望而興嘆。先帝對她這雙藍眸,甚是在意, 元喬又是怎樣的心思?
不自然間, 她以手摸摸自己的眼眶, 摩挲須臾, 壓住心口處的悸動, 她試探道:“大長公主覺得、覺得朕天生異眸,可是於大宋不利?”
小皇帝神思不定, 元喬感應出她幾分不安, 聽到這樣的話,元喬想起先帝當年的震怒,險些以刀劈了孩子,若非宮人勸阻的快,哪裡還有今日囂張跋扈的小皇帝。
她不懂,單憑一雙眼睛,如何就斷定生來不詳。
小皇帝不安多年了,今日問她, 想來對她也信任了。她寬慰道:“早些年, 臣讀過遊記, 是那些愛走動的文人所寫。遊記中記載他的經歷, 一路往北走,出關,不知走多少里路, 更不知翻過多少座山, 至一地,當地的人與大宋不同。他們有些天生紅髮, 眸生藍色,舉止甚為豪氣,不拘泥於小節。”
“哪裡來的遊記?”小皇帝被勾得心裡癢癢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髮色,是黑色的,怪道:“出關往北是哪裡?”
“不曉得,那人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並未說是哪個國家。”元喬也去看元莞的頭髮,烏黑亮麗,再看那雙被先帝厭惡的眼睛,其實不醜,異樣的眸色,給她添了幾分不平凡的昳麗。私下裡笑起來,眸色清湛,不失少女的純真。
她想法與先帝不同,人之初、性本善,哪裡就是生來不好的。且在太后的教養下,還保持這份善良,很是不易。
皇帝聽聞不覺沮喪,元喬又哄她:“陛下若覺得有意思,等臣回府去找,找來再給陛下讀。”
“還在?”元莞詫異,她怎地就沒見過這樣的遊記。
少女心性,哄上幾句就好了,元喬陡然覺得皇帝也並非是胡攪蠻纏之人,說上幾句道理就成。
小皇帝雨過天晴,她自去一旁處理剩下的政務,醫女過來換藥,元莞將白日裡的事又壓回腹內,她還未曾與元喬好到那般的地步,遺詔一事不可提及。
走一步且看一步,等架空太后,她才能騰出手來與元喬一爭長短。
醫女小心地捲起皇帝的衣袖,將紗布拆了,檢查癒合情況,再見皇帝,她呆滯不語,眼睫顫顫,她將動作擺得極輕。
傷口癒合,生出粉嫩的肉,醫女檢查後,將藥上好,纏上紗布,將癒合情況再轉告太醫。
皇帝聽話,不走動,情緒平穩,對身體恢復有好處,太醫知曉是大長公主安撫有道,也不再擔憂,盡心去為陛下治傷。
蘇聞去審案,自他經手的事都轉交給元喬,白日裡去中書走了一遭,又與小皇帝說了半日話,晚間的時候,案牘上的奏疏擺至半人高。
元喬忙碌幾日,也不覺得疲憊,反是元莞,喝過藥後,倚靠著坐榻,腦袋不停地點。元喬抬首望她,頗覺好笑。公主府後廚養過幾只小雞,一團毛茸茸,每回廚娘餵飯,它們就聚集在一起,嘴巴去啄米,腦袋就像元莞般一點一點。
極為有趣。
夜色漆黑,已過亥時,時辰不早了,她走近元莞,拍拍她的肩膀:“陛下困了,先去休息。”
元莞驀地醒神,燭火下倩影婉約,容顏溫和,好似依舊是夢,她迷惑道:“朕、朕不困,朕陪小姑姑。”
困得都說胡話了,那日身份說清後,皇帝再也不肯喊元喬姑母,更別提小姑姑了。元喬發笑,摸摸她的手,還是熱的,溫聲道:“陛下去休息,明日再陪臣。”
藥性安眠,元莞點了兩下腦袋,倚靠著元喬徹底睡了過去。
元喬拿她沒有辦法,讓好好睡,偏偏在寬榻上蜷曲著身子,人都睡著了,想來也是喚不醒的。殿內無人,也不再喊落霞進內,繞過小皇帝的腋下,搭著未曾受傷的手臂,將人徐徐挪上榻。
好在幾步路,也是不遠,不然一人也不能將人挪回榻。
人在殿內,衣裳單薄且柔軟,元喬扶著她輕輕將外袍脫了,再將人安置在榻上,喚人打熱水進來。
落霞捧著熱水踏進,擰乾帕子遞給大長公主,就見她捲起陛下的袖口,輕輕擦拭受傷的手。多日沒有用勁,手臂僵麻,摸著都感覺不到溫度,元喬拿熱帕子敷了會兒,免得時日久了,不能活血。
大長公主動作很輕,沒有弄疼皇帝,落霞在她動作裡看出幾分溫暖與耐心,相比較太后,她更喜歡大長公主。
擦拭過後,落霞退了出去,元喬照舊坐在案後,處理緊急的公文。
早朝免了,元喬起的也晚些,昨日歇下時已有三更,醒來就晚了些,天已大亮。起身後,梳洗一番,出宮回府找遊記。
答應皇帝的事,不好食言。
回府時,蘇聞就來了。
元喬不欲見她,去書房找遊記。書在多年前看過,那時她不過十二三歲,讀書累了,就拿些有趣的事來緩解。著作者很有文采,將各地的事都描寫得生動,讓她身臨其境。
因此,她對書裡的事情記憶深刻,紅髮藍眸,確有其事。
多年前的書看過,就再也無暇去看,不知放在哪裡。翻找不易,她在書房裡待了許久,直到蘇聞不耐煩,命人幾番去催促。
近午時,元喬才捧著書去見蘇聞。
她令蘇聞枯等半日,也沒有愧疚,笑了笑,言道:“陛下養傷,甚是無趣,我便說了一則故事給她聽。多年前我無趣之際,看過一本遊記,上面記載著一處百姓,都是紅髮藍眸,她覺得有趣,令我回來找。耽擱半日的事,蘇相莫見怪。”
大長公主話語不多,一見面就說了這麼多,令蘇聞不適,細細去品味話意。他得出兩層意思。
一是她給陛下說故事。陛下若不喜她,怎會聽她說故事,相反,她若有謀逆之心,不會靜心同陛下說話,又花費半日找書去哄陛下。
二是書中所言一處百姓都是紅髮藍眸,如此,陛下就不異類。
蘇聞深撥出一口氣,揖禮道:“殿下言重,臣此來是為殿前司指揮使一事。”
元喬淡漠,回他:“此事該召叢集臣來說才是。”
蘇聞為難,幾日不眠,傾樞密院之力才查出來,真相震驚,他令人緊緊瞞住,先尋大長公主想計策,不想將事情鬧大。
“殿前司指揮使劉欽在護衛欄杆上抹了藥水,才導致木頭輕易斷裂,只是他並不是弒君,而是針對大長公主。”
“受傷的是陛下,就是謀逆,蘇相想給劉氏求情?”元喬冷笑。
蘇聞窘迫:“臣非此意,劉欽與太后同宗,是陛下的舅家,若趕盡殺絕,大長公主的名聲可就愈發難了。”
元喬不贊同:“此事與孤無關,蘇相按律處置,既然查出,就召朝臣商議如何處置,陛下傷勢嚴重,就先議再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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