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昼眠却依然坚持道,“何必让上不得台面的事脏你眼睛,至少我在你这还能有最後一点好印象。”
“风都吹不醒你是吗?”郁木怒上心头,他把池昼眠推出房间,“你凭什麽这麽想你自己,又凭什麽臆断我?”
确保不会撞到池昼眠,他砰地一声甩上房门。
眼看房门上锁,池昼眠连阻止的勇气的没有。
被赶出去前的话还在耳畔回响,他不敢深究郁木的意思,生怕是自作多情。
他擡眼看时钟,独自走到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小半个老南瓜,切下一圈削干净表皮,将其切成小小的南瓜粒。
心绪不宁的人不适合动刀,南瓜还没切几块倒是先把手给伤了。
池昼眠被这疼痛一刺,下意识去看有没有把血滴在砧板上。所幸伤口不深,他随意冲洗两下便不再流血。
郁木听见厨房的声响,想出去看又气不过。
他生完气才反思刚才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人家也没说什麽,反倒自己莫名其妙发火。
等他纠结半晌该怎麽缓和关系,池昼眠已经端着一碗南瓜小圆子敲响了房门。
“怕你吹风着凉,喝点甜汤驱寒。”
郁木向来有台阶就下,他打开门正准备道谢,结果先入目的是池昼眠手上的创可贴。
也顾不得什麽别扭,接过碗放在一旁就拉过池昼眠左手,“消毒了没有,我看看。”
池昼眠从善如流地把手伸过去,任由郁木揭开创可贴。
郁木看看伤口又瞧瞧他,错身走去客厅翻药箱。
他掰开一支碘伏棉签,拽住池昼眠的手指,仔细擦拭伤口。
“郁哥,我是故意让你看见的。”这点伤对池昼眠来说根本算不了什麽,他左不过是想着如果郁木还生气,至少能稍稍可怜他一点。
郁木手上动作没停,他又不是傻子,“你还挺实诚,是不是还得夸你两句?不过也是我脾气太大了。”
“哪有,”池昼眠立刻反驳,“我随意揣测你,生气是应该的。”
郁木实在是不知道拿他怎麽办,“别把我想得太光风霁月,我到场就是怕他们借题发挥找你麻烦。”
将缘由说清,如果不是担心池昼眠,他一般都送个礼了事。
见池昼眠又要道谢,郁木擡手制止,“再客气我才是真的会生气。”
“云硕是以云家次子的身份和沈家联姻。”池昼眠立刻改口转换说辞。
郁木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捅破遮羞布让两家都下不来台,最後如同咽了苍蝇般认下这门婚事。
“不就是想跟云家鱼死网破吗,想做就去做。”这点事想要兜底,郁木自认还是做得到的。
订婚宴前几天,池昼眠收到一条意外来信。
-沈惬:今天下午我在市中心咖啡厅等你。
手机上弹出消息提示,还以为他是脑子搭错筋。料想多半是准备发给云硕不慎手滑,池昼眠只当没看见。
结果一刻钟後,沈惬的电话不期而至。
“为什麽不回我消息。”
池昼眠没理会他的质问,“有事?”
“有,你现在马上打车来。”沈惬今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同。
没给他继续颐指气使的机会,池昼眠掐断手机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