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连菜单都不看。
如果她能早一点让池昼眠感受到母爱,是不是一家人就不会闹成今天这个局面。
云安焦躁地薅两下头发,转头对云硕发难,“要不是你把他逼到绝处,他哪有机会攀上郁氏这课大树。”
云硕缩在角落,不敢反驳云安的话,他要是早知道也不会想方设法赶池昼眠出宿舍。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沈氏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云硕颤颤巍巍跑向门外,他只能求沈惬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他一次。
他一路狂奔到他们的婚房,但无论伸出哪根手指,密码锁都一直提示未识别。
再划开密码界面,连输三次接连显示错误。
云硕难以置信地敲门,“沈惬哥,我知道你在,先让我进去好不好。”
屋里沈惬正收拾行李,早在他进屋前就先将密码和指纹进行了更改。
听见云硕的声音,他也不管人与门之间的距离,猛地一推,猝不及防撞上对方肩膀。
云硕看着屋内杂乱堆放的物品,忽地意识到什麽,“你要搬出去?”
沈惬充耳不闻,把自己的两个行李箱交给保镖,“这套房子已经卖了,三天内搬出去,否则後果自负。”
云硕想上前拉住他,却被保镖拦了个结实,“沈惬哥,你给我个理由好不好。”
“理由?如果不是因为你,池昼眠怎麽会那麽恨我?”沈惬把所有的问题归因于云硕。
“你的意思是,都怪我?”云硕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保镖,“沈惬,把话说清楚。”
沈惬制止住保镖的动作,打手势让他先出去。
“云硕,如果不是你三番两次的撺掇,我不可能针对池昼眠,我跟他也不该是这种结局!”沈惬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化为实质。
云硕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反手给沈惬一个耳光,“懦夫!你不就是急于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吗?你敢说你没有瞧不起池昼眠?”
沈惬被他突如其来的巴掌扇得侧偏过头。
“我是恨池昼眠,恨他比我优秀,恨他回来抢了我的位置。这些我都敢承认,你敢吗?”云硕的食指一下下用力戳在沈惬心口。
“是我逼你在酒吧羞辱他的吗?是我逼你造谣他的吗?是我逼你跟我结婚的吗?”云硕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臂,沈惬的卑劣他一清二楚。
沈惬如同被戳中亏心事,根本无从辩驳。
云硕嗤笑出声,虚僞丶怯懦丶狗仗人势这几个词简直是为沈惬量身打造,“棋差一着败给他我认了,而你,就是一个想把他踩进地里再救于水火的变态。”
说罢也不在乎沈惬的气急败坏,临走前还特意回头杀人诛心,“沈家会是这个下场,都因为你是个傻逼。”
心思被拆穿,沈惬有些失控,他搬起架子上的花瓶摔向地面,又将桌上的杯子茶盏不顾一切扫落在地。听着瓷器碎裂的声音,他才略微平复心绪。
云硕从未如此一身轻地走在路上。
自从那份亲子报告出现,他再也不曾睡过一个好觉。
看见池昼眠的每个方面都比他更优秀,他嫉妒得快要发狂。
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可笑,费尽心机守住的,不过是人家眼里不值一提的垃圾。
池昼眠没空去关心他们狗咬狗,因为他正在忙着起诉池家夫妻。
他翻出曾经悄悄攒钱去医院检查的病历,里面有详细记录的受伤部位及程度。
当时医生要帮他报警,但他拒绝了医生的好意,只希望对方尽可能诊断出最严重的结果。
在此之前不是没尝试过报警,留下一句家庭纠纷自行调解,不过是鸡蛋碰上鹅卵石,换来更重的毒打。
他将伤情照片和视频整理到电脑文件夹,又把秘密录下的辱骂丶威胁和恐吓准备好作为证据。
郁木和李律师跟着池昼眠去到以前的学校,希望老师愿意帮忙出庭作证。
那位老教师二话不说便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