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越嗓音更大,差点把隔壁栋的邻居叫出来:“有你这麽跟妈妈说话的吗?长大了翅膀硬了,这公司谁给你的?”
秦柠丢不起这人,提着她的箱子就往楼梯上走,进了屋才道:“是谁怕股价缩水,从G股退了,进A股,又在国外玩期货,导致现金流断了,公司被人做空。玩得半死不活,兜不住了交到我手里,你还好意思说?!”
秦殊越往沙发上一坐,自知理亏,仍嘴硬:“那谁叫我有个了不起的女儿,能给我收拾烂摊子呢?别人没有,也羡慕不来。”
秦柠倒了杯柠檬水,靠着橱柜而立:“你的意思是,你回来也不打算自己解决?”
“妈妈锻炼锻炼你的能力嘛!妈妈相信你。”
“那你回来是做什麽?旅游的钱花完了?”
秦殊越眨眨眼:“我女儿真聪明。”
秦柠紧捏玻璃杯,手指发白,她将加了冰块的柠檬水一饮而尽,犹觉烧心。
她淡淡微笑:“怎麽办呢?我也没钱。”
秦柠落地福市时,秦殊越也再次飞了美国,秦柠没给她钱,也不知道她是去哪个旧情人哪里要了钱。
总之公主老了都有人捧着她,被人捧的人就会被捧一辈子,奔波劳碌的人也奔波劳碌一辈子。
秦柠觉得自己就是後者,没有妈妈的好命。
本打算打车去园区,谁知魏薇的车已经停在了机场的停车场。
魏薇给秦柠发短信:【是今天到吗?我来接你了。】
在异地还能有这种待遇,秦柠实在是觉得盛情难却。
放了行李,魏薇又带着秦柠去当地的民俗街吃东西,过了十点没什麽人,昏黄的路灯下,两人又散了会步,秦柠才回到房间。
魏薇什麽意思,秦柠也知道,但她没必要点破,毕竟魏薇是正经人,两人不可能有什麽未来,就少干伤天害理的事吧。
秦柠在飞机上本就睡了一路,逛完街,竟还精神得很。凌晨三点,秦柠出现在福市的酒吧,点了杯长岛冰茶。
毕竟是沿海城市,温度高,酒吧驻场的裙子都比内陆的短。秦柠吃着果盘,很是津津有味。
黑暗里五光十色的镭射灯在三百六十度旋转,音响咚咚震动着耳膜,天花板上雪花般的纸片飘洒,远处不知道哪桌客人又开了瓶黑桃K。
“姐姐,要不要来我们桌玩骰子,酒管够的哟。”一个穿着黑色露脐装的烟熏妆女人走向秦柠,朝她送去挑逗的眼神。
一身西装,浑身遮的严严实实却飒气十足,往那儿一坐就是人群中的焦点。
不是不受欢迎才无人问津,而是此等天菜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敢高攀,万一被美人翻个白眼多麽受伤。
秦柠没有翻白眼,却也没答应过去,只是莞尔:“我怕你们都喝不过我。”
“姐!这话说得!可是小瞧我们了。”对方见秦柠也不是完全无缝的蛋,作势去拉她,秦柠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秦柠接通,竟是顾拾:“什麽事?我刚到福市。”
顾拾的语气听上去算不上好:“你那边怎麽这麽吵?”
秦柠抿了口长岛冰茶,那味道又辣又清凉,冰火两重天:“怎麽?查岗?”
“你在外头玩啊,”顾拾明白过来,从鼻子挤出一声冷哼,“是啊,我查岗有用吗?你会为了我出去吗?好不容易自由,你可不得好好放松。”
秦柠混不吝地笑:“是,你说得对,我从来不干扫兴的事。”
“尤其是不扫自己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