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第228章“我和他早已分手了。……
熙熙攘攘的破败火车站,一如继往地挤满了衣着褴褛的平民和奴隶。
空气里充满了酸腐丶恶臭丶腐败的气味。
当破旧的蒸汽火车时站刹那,所有人哄地一下冲挤上火车,你争我抢,推推耸耸,踩脚谩骂,乱作一团。
挤进车门的,攀进车窗的,爬上车顶的,踩上车身边缘,紧紧贴住车厢连接处的,都是成功挤上火车的。
没挤上的,全都在火车下面破口大骂,或跑来跑去寻找上车机会,或对几个攀在车身的人拳打脚踢,试图把他们打下来,自己再攀上去。
“还是和以前一样,”身穿黑色连帽长衣,包裹得密密实实的我喃喃道,“堪比印度火车啊,不过,也好。”
扬起手,我对不远处同样一身黑色连帽长衣的莱特亚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可以行动了。
不过几秒,一群肩扛大包丶身形灵活的小个子男人挤进了火车。车内原本就有他们的人,将其他人推开,顺利让他们进入。
他们训练有素地丶速度极快地将大包内的干面包发给平民和奴隶。平民和奴隶早就饿得饥肠辘辘,拿起就啃,啃了几口,没料到啃出一张纸来,纸上没字,这些底层人也不识字,上面有简略的画,一个戴着帽子的人正在分发面包,地点是在离火车站不远的一座山上。
机灵的人一下就看懂了,等会儿还有人发面包,不那麽机灵的问了下旁人,也秒懂了含义。
可会有这麽好的事麽,天上掉面包?
有人觉得可能是阴谋,或什麽不可告人的勾当,有人却没多想,天上掉的,干吗不去拿?还有几个胆儿大的,拉着发面包的小个子问:“兄弟,等会儿真有人发面包?”“有。”小个子重重点头。
大半夜过去,天还没有亮,火车到站,一大群人哄地下了火车。在有心人的指引下,居然全都摇摇晃晃丶连蹦带跳丶百米冲刺跑的奔向不远处的一座山。
当人们分散到达山腰时,一群黑衣人正在给先到的人分发面包,领到面包的人便可进山洞。
洞内正在进行一场激情四溢的演讲。演讲者显然深谙底层平民的需求,慷慨激昂地大声嚷道:“我们需要的只是一杯干净的水丶一只最普通面粉做成的面包丶一张铺着床单和被褥的床,可就连这些,上层的人物都不愿给我们。他们压低我们的薪水,让我们和我们的孩子挨饿。我们没有吃的,没有穿的,没有住的,我们的孩子生了病,也没有钱买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我们辛辛苦苦丶日夜劳作为的是什麽?连基本的生存和孩子们的命都保不住……”
台下传来了数十平民的叫好声,显然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演讲者继续说着:“更可怕的是,当我们濒临绝境时,不得不卖掉我们的孩换取面包,甚至卖掉我们的女人去换一日三餐……我们活着是为了什麽?这麽辛苦是为了什麽?为什麽连基本的需求都不给我们?为什麽害得我们妻离子散?!”
不少男人抹起了眼泪,一些女人和老太婆甚至叫了起来:“是的,为什麽?为什麽这麽辛苦还是赚不到钱?”
“为什麽还要卖掉我们?”
避站角落里的我又作了个手势,立马又有一群男人高声起哄:“我们要反抗,要争取我们应有的权利!”
“凭什麽这些贵族可以高高在上,我们却被打压劳累?”
“凭什麽?!”
不同阶层的人,思维方式是不同的。底层人没文化,缺少足够的信息和思维训练,就容易对人对事进行一个敌我划分丶善恶对立,使他们容易被煽动。简单来说,就是他们需要的是t一个情绪出口,而不是这个世界的现实。
最後我还采取了利益法。凡是愿意参加这种集会的,必得一个面包。第二次来,再加一个面包;第三次来,在前两次基础上,再加一个面包;第四次来,除了三个面包,还能得一件衣服;第五次来,除了面包和一件衣服,还能再得一件衣服;坚持来一个月,还可额外得一小袋钱。
“坚持三个月,就差不多了。”我对莱特亚说道,“到时你自然知道怎麽做了。”
能坚持三个月来参加集会的人,必是死忠。将他们集中起来,再煽动做什麽就容易了。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莱特亚说道,“但只有暴民暴动是不够的。”
“三个月还可以做很多事情,哪些贵族是可以收买的,哪些是可以说服转变立场的,哪些是可以直接……干掉的。”我说,“这些都是你的任务。”
莱特亚:“那你的呢?就是策划这起暴民暴动?”
我:“借兵。我会说服北境借兵给我们。”
莱特亚:“你要真能做成,我真得高看你一眼了。北境的大首相现在极抠门,谁都别想从他身上占一分便宜。”
我:“我没把握,只是一试,若不成也没办法,但我没更好的路走了。”
莱特亚:“做好我和你同归于尽的准备,一旦败了,我和你基本没活路。”
我:“若一直被禁闭着,活着跟死了也没多少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