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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撕剧本的人（第2页）

一个用来监控他、塑造他、锚定他精神状态的……人工智能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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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连孤独，都不让你真实地经历。”苏凛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一贯冰冷的语调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意。

他看向身旁那个身躯挺拔如松，此刻却微微颤抖的男人，第一次觉得，这把名为“肖玦”的剑，承载了太多不属于兵器的裂痕。

中午十二点整，苏凛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他亲自授权，布了第一波足以引海啸的材料。

温嫕与数位政商界顶流人物签订的“精神健康顾问”合同扫描件，被高清无码地公之于众。

她所主持的，名为“认知柔化精英培训班”的真实课程表被曝光，上面赫然写着“记忆修正”、“情感植入”、“服从性引导”等令人毛骨悚然的条目。

而最致命的一击，是那段人工智能合成的、却又无比真实的通话录音。

录音里，温嫕用她那标志性的、优雅而冷静的声音，对厉仲勋说道：“真正的权力，不在于控制他们的身体，而在于定义什么是爱，什么是忠诚，什么是他们为之生、为之死的信仰。”

舆论的火山，在这一刻被彻底引爆。

“谁在偷偷修改我们的记忆”这个话题，在短短十分钟内，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度冲上全球热搜榜，后面跟着一个猩红的“爆”字。

无数人惊恐地现，自己敬仰的偶像、信任的官员，可能都只是被提线的木偶。

这是一场针对全社会的无声精神阉割！

当晚，数名被曝光的涉事高官闪电辞职，引政坛剧烈地震。

数十家媒体不顾一切地跟进调查，整个上流社会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就在这场风暴的中心，傍晚时分，星曜大厦顶层，那间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灯火的最高会议室里，温嫕，主动现身了。

她依旧穿着那身一尘不染的白大褂，仿佛刚从实验室里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悲悯的、仿佛看待愚昧众生的平静。

“你们揭我，就能证明自己是清醒的吗？”她没有理会周围荷枪实弹的安保，目光穿透所有人，直直地落在主位上的苏凛脸上。

“苏凛，你母亲当年试图反抗规则，所以她死了。你现在做的，不过是重复她的愚蠢，你以为挑战这个系统，你的结局会和她有什么不同？”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能钻入骨髓的寒意。

随即，她缓缓转向门口，看向那个从阴影中走出的身影——肖玦。

“至于你……”温嫕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像是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你以为，你是自愿来到这里的？你以为你今天的愤怒，是你自己的意志吗？”

她抬起手腕，露出一块特制的腕表，上面正显示着一连串实时跳动的数据。

“你此刻的肾上腺素水平，o纳克分升；瞳孔反应，对光反射减弱，直径毫米；心跳节律，次分……一切，都在我们预设的应激反应区间内。你只是在按照剧本，上演一场名为‘背叛’的戏码。”

话音落下的瞬间，肖玦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猛地捂住头，英挺的眉峰痛苦地蹙起，牙关紧咬，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他高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蹲了下去，仿佛有无数根钢针正在他脑内疯狂搅动。

苏凛脸色一变，一步上前，高大的身形如同一座山，瞬间挡在了肖玦身前，将他与温嫕的视线隔绝开来。

他盯着温嫕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层下挤出来的：

“你可以给他戴上枷锁，但别忘了——”苏凛的声音冷得像刀锋，“他已经学会怀疑了。”

窗外，酝酿已久的乌云终于压到了极限。

一道惨白的闪电毫无征兆地撕裂天幕，将会议室内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如同鬼魅。

雷声紧随而至，仿佛是对这场无声宣战的怒吼。

温嫕深深地看了苏凛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嘲讽，有怜悯，最终归于一片虚无。

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在安保人员复杂的注视下，从容离去，仿佛只是来赴一场无关紧要的约会。

会议室的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界的雷鸣。

然而，室内比风暴中心还要压抑。

十分钟过去了，窗外的暴雨倾盆而下，而蹲在地上的肖玦，依旧紧紧抱着头，身体的痉挛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剧烈。

他喉咙里出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浸透了他黑色的作战服。

苏凛站在他面前，第一次，这位掌控一切的星曜之主，脸上浮现出一种无法掌控局面的凝重。

闪电再次划过，映出肖玦痛苦到扭曲的脸，他的双眼紧闭，但眼皮下的眼球却在疯狂地转动，仿佛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正进行着一场比外界风暴猛烈千百倍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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