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就能感受到磅礴的情绪洪流,所以才要用最严苛的逻辑和理性,为自己筑起一座孤岛。
原来,他不是天生的掌控者。
他只是一个更高级的幸存者。
唯有不动情者,方能操纵情。
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回响,像是一句最终的审判,也像是一份全新的启示。
追悼会上的那一幕,是他第一次主动、有意识地去引导这股力量,而不是被动地承受。
他没有去感受悲伤,而是像前世分析一支股票的k线图一样,解构了“悲伤”这种情绪的组成——绝望的低频、悔恨的中频、以及一丝无法挽回的刺痛感。
然后,他用自己的声音作为载体,将这股解构后的情绪“数据包”,精准地射了出去。
效果乎想象。
连陆维安那种受过严格精神抵抗训练的精英,都出现了生理性的应激反应。
这力量,比他前世掌握的任何资本,都要更强大,也更危险。
车辆驶入市区,停在一处僻静的四合院外。
这是苏凛用假身份租下的临时据点。
阿阮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苏凛怀里的戏本安然无恙,她紧绷的小脸上才流露出一丝放松。
“刚才……我正在开会,全世界最顶尖的几家投行都在线。”手机里传来肖玦沙哑而惊魂未定的声音,“突然之间,我好像听见你在唱什么……心跳直接停了一拍,差点当场过去。苏凛,你到底……”
“我没事。”苏凛打断了他,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帮我盯紧清源会和陆维安的所有动向。另外,我需要一个人的全部资料,梁绣,国内最顶尖的声学物理与神经科学的交叉学科专家。”
挂断电话,苏凛将那本焦黑的《焚心引》和古朴的铜笛哨并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月光下,戏本上那三个字仿佛在燃烧。
“你能复现那段伴奏吗?”他低头问向一旁的阿阮。
阿阮重重地点头。
她没有乐器,只是缓缓闭上眼,双手在空中轻扬,时而如抚古筝,时而如按玉箫。
她的身体随着无声的旋律起伏,每一个关节的转动,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精准地模拟着《焚心引》伴奏中的金石之声与丝竹之韵。
苏凛闭上眼,在阿阮的“无声伴奏”中,他脑海里的旋律第一次变得如此清晰、可控。
他不再是被动接收信息的容器,而是主动读取数据的解码者。
他终于明白,外婆留下的录音带,不是诅咒,而是教程。
“……你会被自己的声音吃掉。”阿阮的比划再次浮现在眼前。
是的,如果无法理解和掌控,这源自血脉的力量,终将让他迷失在无尽的情绪风暴中,被自己的声音反噬,成为一个只会散播混乱与崩溃的怪物。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被追猎的继承者,而是主动执笛的唤醒者。
杜骁的警告犹在耳边——这不是艺术,这是心理工程。
而陆维安的枪口,则代表着世俗对未知的恐惧与剿杀。
既然他们想用“净化”来定义,那他就必须抢先一步,用“科学”来命名。
他需要一个舞台,一个比灵堂更庄重,比谈判桌更具公信力的舞台。
他还需要一个扩音器,一个能将这套全新理论放大到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扩音器。
苏凛的指尖在手机通讯录上缓缓划过,最终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一抹深不见底的笑意,在他唇角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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