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凉絮的手指又小幅度地滑着,像是在挠痒。
“毕竟,外边还有人在掌着船,安公公的人在外边,若不小心,船舱内也是有可能会漏风的。”
安和哑哑的嗓子更为沉慢:“那你现在还做这种小动作,这样就不怕了?”
赵凉絮莞尔一笑:“安公公不出声,我也不出声,船舱外便听不见什麽声音。况且只是亲一亲罢了,你不叫人进来,别人又怎麽会进来?”
安和制止赵凉絮的手,说道:“只是亲一亲?”
“原来手上捏着花瓣乱作祟,也能叫亲了。”
赵凉絮扒拉开安和的手,说道:“怎麽,安公公解了口渴,便只当那是喝水吗?”
“我看啊,安公公一得了志,便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总是嘴上有很大架子的。”两人一没什麽争吵了,安和便要端起个“九千岁”的派头,不光“咱家”地说着,还要矫情地问东问西,轻轻指责起赵凉絮总手脚不老实。
“才这麽会,安公公就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安和听着赵凉絮嘴上利索,手倒是也很严谨地揽住赵凉絮,按不住她的手,便要防止赵凉絮再轻易离了身。
赵凉絮跟安和拌着嘴,心里觉得安和有一点说得倒没错。
她的手确实不大老实。
趁安和倾听的空,她的手便走上了花瓣的老路子,从衣领处徘徊着,便钻了进去。
赵凉絮的手总比被衣物包裹着的身子要凉上一些的。
激得安和一抖。
“你。。。。。。”安和有一丝抗拒。
“安公公躲什麽,我只是将花拿出来而已。”
安和只是默默将头偏到一边,并不认可赵凉絮的话。
若她真是规规矩矩地去拿花瓣也就算了。
但她。。。。。。分明说一套做一套。
安和觉得,赵凉絮方才在船头趴着拨弄湖水时,应当是被湖中生长的水蛇附了身。
否则,她的手怎麽会变得这麽滑,手背擦过的地方都如被纠缠上了一样。
总是让人觉得奇怪。
就算是先前与赵凉絮同床共枕,度过的水涔涔的夜里,他也不大会脱了衣裳的。
至少会留一件寝衣在身上。
他不愿让赵凉絮看见。
那道割裂了他身体和灵魂的伤口,丑陋不可见人。
伤口带来的不只是人这一辈子都难以感受的疼痛,更是在疼到几乎没有知觉後,又绵延数月的难受与窘迫。
伤口在他身上的影响是无穷无尽的。
那让他拥有了一道最隐秘的痛苦。
还让他不再拥有男子的嗓音丶胡须和强壮的身体。
他上半身的确没什麽令人难以啓齿的伤口。
但t是却不够健壮。
至少不如普通男子一样,先天便可以生得精壮的基础了。
安和虽不是格外干瘪的细杆身材,但显然是瘦的。
赵凉絮会不会不喜欢?
他不愿将这副身躯展露在赵凉絮面前。
可今日他却迟疑起来,赵凉絮刚同他和好,若是就这般拒绝,想来会破坏了她的心情。
安和手擡到一半,最後还是放了下去。
距离略近一些也是可以的,退让的这几分,他可以接受。
但赵凉絮极爱变本加厉。
引得安和说:“你的手总不安分,别再乱摸了。”
赵凉絮听进去一点,回道:“可我觉得不太公平,凭什麽安公公整天穿得严实,我连碰都碰不得了吗?”
“你什麽时候碰不得?你哪次不是会故意将咱家的衣裳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