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卓如婷的剑光在两名魔修的夹击下渐显颓势。她额间布满冷汗,双剑舞动的轨迹越来越乱,忽有一道紫金光芒从天而降,孟姓散修的紫金葫芦口喷涌出滔滔紫光,堪堪抵住魔修祭出的骨鞭。那骨鞭上滴落的墨绿色毒液溅在紫光上,出“滋滋”腐蚀声,惊得卓如婷娇躯一颤,连忙后退半步。
“结煞丹阵!”孙门主暴喝声如惊雷。他四具身外化身同时掐动法诀,虚空轰然裂开四道缝隙,四尊三丈高的玄阴魔手破土而出。魔手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灰色,指甲上凝结着暗紫色冰晶,刚一现世便将围攻紫灵的魔修拍得血肉模糊。五道魔气交织成网,将乌丑困在阵心时,空中突然响起锁链崩断的脆响,乌丑的魔刃不知何时已回到手中,刀刃上的符文泛着妖异红光。
“原来你早就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乌丑疯狂挥舞魔刃,每一道斩击都在阵壁上留下焦黑裂痕,“单凭这些傀儡也想困住我?做梦!”孙门主冷笑不语,双手翻飞间,蝎岛的蝎尾状山峰竟开始缓缓转动。山体表面的魔纹亮起刺目紫光,整座山峰宛如活过来的巨蝎,将蝎尾尖端对准法阵。
“啾——”一道紫白相间的光束撕裂长空,精准命中乌丑胸口。他凄厉的惨叫声中,体内神魂如缕缕青烟被强行抽出,融入光束之中。魔刃“当啷”坠地,乌丑却在最后一刻咬破舌尖,喷出的精血在身前凝成血色护盾。护盾与光束相撞的刹那,他周身爆出毁天灭地的能量,法阵在剧烈震颤中轰然崩塌。
气浪掀飞众人时,孙门主双戟如电,瞬间抵住乌丑咽喉。紫灵望着崖壁上垂死挣扎的仇人,眼眶中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雪玉琵琶上的血迹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然而就在此时,乌丑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诡异的绿光,他右手比出的手势看似失败,实则是极阴岛秘传的召唤印记。
“噗——”一口黑血喷出,乌丑的身形骤然膨胀。他脖颈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青色血管,皮肤下隐约可见有黑影在蠕动。当那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时,整片天地的温度仿佛骤降百丈:“乖徒儿,让为师看看……你这些年长进了多少?”
孙门主瞳孔骤缩,双戟抽出的瞬间,一道幽绿火焰已如鬼魅般贴地而来。天都尸火所过之处,空气出刺耳的爆鸣,地面瞬间被腐蚀出深不见底的沟壑。他仓促祭出的五道魔印屏障,在尸火面前如同薄纸般脆弱,火焰舔舐到衣角的刹那,孙门主果断施展血遁秘术,周身血光暴涨,朝着人群方向狼狈逃窜。
宁不凡袖中的青竹蜂云剑嗡嗡作响,他死死盯着天际那道如跗骨之疽般紧追不舍的绿芒。元婴修士随手一击便将蝎岛的山峰削去半截,飞溅的碎石中夹杂着魔修与散修的残肢,这等恐怖威力,让在场所有结丹修士的心脏都沉入了冰窖。巧璃握着玉剑的手微微颤抖,她终于明白宁不凡为何始终冷眼旁观——在元婴期的绝对实力面前,这场看似胶着的战斗,不过是蝼蚁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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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岛的血色残阳突然被一层幽绿阴霾笼罩,乌丑周身翻涌的鬼气如潮水般退去,显露出头戴蛇纹斗篷的身影。极阴老魔蓝绿法袍上绣着的骷髅图腾无风自动,他抬手弹了弹指尖残留的鬼气,沙哑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乖徒弟,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孙门主遁光带起的残影撞进混战人群,他满脸横肉因剧烈喘息而抖动,左眼那道狰狞伤疤随着动作扭曲,络腮胡间还沾着凝结的血痂,几缕油腻的黑黏在满是汗渍的额角。紧随其后的天都尸火所过之处,修士们连惨叫都未出便化作青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原本激烈的战场瞬间凝固,只有火焰灼烧地面的“噼啪”声,混着众人压抑到极致的喘息。
“老不死的,果然是你!”孙门主猛地转身,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虬龙,双头戟在灵力灌注下合二为一,寒光闪烁的戟刃直指虚空。他咧嘴露出缺了半颗的黄牙,狞笑道:“你这区区分身,也想留住我?简直痴心妄想!”
极阴老魔出一阵骨头摩擦般的冷笑,左手托着新凝聚的天都尸火缓缓举起。幽绿火焰中不断浮现出扭曲的人脸,火焰周围的空气凝结成冰晶簌簌坠落:“翅膀硬了,便敢质疑为师?”随着话音落下,一股无形威压如海啸般席卷全场。
筑基期修士当其冲,有人直接瘫倒在地,七窍渗出黑血;有人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神识被威压撕扯得支离破碎。结丹修士们也好不到哪去,紫灵握着琵琶的手剧烈颤抖,琴弦出不成调的嗡鸣;卓如婷勉力撑起的剑光开始摇晃,冷汗顺着剑尖滴落。
“天都尸火……你竟真的炼成了!”孙门主瞳孔骤缩,下意识握紧双头戟,指节因用力而白。他突然想起百年前极阴岛后山传来的凄厉惨叫,那时被拖进密室的弟子,原来都是这魔功的祭品。
极阴老魔把玩着墨绿色禁神牌,符文在牌面流转出诡异光芒:“交出三分元神,入我极阴岛,保你们性命无忧。”他目光扫过人群中脸色惨白的孟姓散修,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别做无谓挣扎,若敢不从……”
“凡哥,这……”巧璃的传音带着明显的颤音,青冥剑在元婴威压下竟开始出现裂痕。宁不凡神识如细丝般探查周围:“一旦交出元神,便成了任人拿捏的傀儡。等他注意力偏移,我们找机会……”话未说完,极阴老魔突然暴喝一声,禁神牌爆出刺目绿光,将整片天空染成森然的墨绿。
蝎岛上方翻涌的红云突然裂开缝隙,赤火老怪探出半张布满赤红纹路的脸,他喉间滚动着岩浆般炽热的嗓音:“极阴前辈,难道连老夫也不能通融吗?”话音未落,空中飘来的一缕魔气已凝成骷髅印记,在两人之间若隐若现。
极阴老魔蛇纹斗篷下的目光骤然锋利,打量着对方周身萦绕的赤色魔焰,忽然低吟出一串暗语:“逆星之下,生死一念!”赤火老怪瞳孔猛地收缩,眉间赤红纹路剧烈跳动,转瞬又恢复如常。他抬手虚点,一道赤红神识如流星般没入极阴老魔袖中。
“别再犹豫!”极阴老魔猛地捏碎掌心残影,墨绿色禁神牌爆出刺目幽光,“要么臣服,要么,死!”元婴威压如实质般扩散,地面的砂砾瞬间陷入地下三尺,筑基修士们如同被无形巨手攥住咽喉,有人口鼻渗血跪倒,有人神识溃散瘫软如泥。
“妙音门的紫丫头,”极阴老魔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紫灵紧攥雪玉琵琶的手上,“就凭你那点悬赏,也想撼动极阴岛?”他屈指一弹,一缕天都尸火擦着紫灵耳畔飞过,在她间燎出焦痕,“再过百年,或许还能入老夫法眼。”
巧璃青冥剑上的裂痕又多了几道,她悄悄往宁不凡身侧挪了半步,传音时声音带着哭腔:“宁大哥,我们现在直接逃,能跑掉吗?”宁不凡目光扫过紫灵紧绷的脊背,用神识凝成丝线传入她耳中:“等妙音门撤的时候,才是……”
“孟某一向自由散漫!”孟姓散修突然冲天而起,手中紫金葫芦喷出滔滔紫芒,在空中凝成一道遁光。他回大笑时,眼角余光瞥见极阴老魔缓缓抬起的手掌,笑声戛然而止。幽绿火焰比闪电更快,瞬间追上遁光,在海面上炸出一朵墨绿色蘑菇云。
血腥味混着焦糊味弥漫全场,幸存修士们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极阴老魔把玩着禁神牌,牌面符文随着他的动作吞吐光芒:“还…有…谁,想走?”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每一个字都砸在众人的心口。
宁不凡悄然握住巧璃冰凉的手,指尖感受到她剧烈的颤抖。就在这时,一缕带着苦涩的传音钻入识海:“宁前辈,今日是紫灵失策……”他不动声色地点头,目光却死死盯着极阴老魔掌心若隐若现的天都尸火。突然,又一道传音急切传来,他立刻打断:“先稳住,等混乱一起……”话音未落,蝎岛深处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惊起漫天魔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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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门主抹去嘴角血迹,双头戟在砂砾上划出刺耳声响,戟刃映出极阴老魔斗篷下森冷的目光:“老不死的,当初若我没逃离极阴岛,只怕也被你炼制成身外化身了吧!他满脸络腮胡因魔气翻涌而根根倒竖,四具身外化身同时浮现,金、木、水、土四种灵光交织成防护网,身上破损的黑袍猎猎作响,露出布满狰狞伤疤的胸膛。
极阴老魔出夜枭般的怪笑,蛇纹斗篷无风自动,露出半张爬满青紫血管的脸:“师祖、太师祖,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我比你厉害,没想过逃,而是直接取而代之。”他枯槁的手指比出忤逆手势,禁神牌在身后悬浮旋转,“交出虚天残图,或许能留你全尸——若想当身外化身,可得看你骨头够不够硬!”
“做梦!”孙门主猛地将戟尖插入地面,整座蝎岛突然震颤起来。他转头时丝飞扬,左眼那道斜贯至嘴角的伤疤随着狞笑扭曲,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诸位道友看好了!这具附身皮囊最多支撑半个时辰,他每次催动天都尸火,都会损耗元神之力!”话音未落,他四具化身同时掐诀,四道不同属性的法弹射向极阴老魔,在空中交织成困仙阵。
赤火老怪从红云坠落时,周身腾起百丈高的赤色魔焰,将周围的魔气尽数焚烧。他抬手间,三颗赤阳珠在掌心滴溜溜旋转:“看来今日,赤某也不能独善其身了。”滚烫的热浪与森冷的魔气相撞,半空瞬间凝结出大片紫黑冰晶。
巧璃青冥剑上的裂痕渗出灵力,她悄悄往宁不凡身后缩了半步,神识传音中带着战栗:“凡哥,他们真能拖住元婴修士?”宁不凡却死死盯着紫灵——她正将雪玉琵琶抱在胸前,指尖拂过琴弦的动作看似镇定,却在第三根弦上多按了半拍。
“诛杀赵峥!”紫灵的声音突然响彻战场,琵琶出清亮的凤鸣。范静梅与卓如婷同时祭出法器,妙音门修士结成的音波阵如潮水般向前推进。人群中爆出此起彼伏的呼喝,筑基修士们祭出五花八门的法宝,结丹修士则在后方凝聚法术,一时间遁光蔽日。
极阴老魔却突然出桀桀怪笑,两团天都尸火在掌心爆开。幽绿火焰中浮现出孙门主狰狞的骷髅面容,火焰轨迹看似分袭两人,实则在半空诡异地扭曲,所有热量都朝着孙门主方向汇聚。赤火老怪惊觉不对时,热浪已将他的赤阳珠灼得黯淡无光。
“小心!”孙门主暴喝一声,声如洪钟,四具化身同时扑向火焰。金系化身祭出的金刚盾瞬间融化,木系化身的青藤被烧成灰烬,水系化身的寒泉在接触火焰的刹那蒸腾成雾。当土系化身凝成的山岳被烧穿时,孙门主本人已被火焰逼得连连后退,斗篷下摆燃起幽蓝火苗,他却仍紧握着双头戟,眼神凶狠地盯着极阴老魔。
宁不凡心中早已了然于心,极阴老魔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同时对付两人,他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孙门主这一个“逆徒”,所谓针对赤火,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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