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时辰的跋涉与厮杀后,以蛮胡子为的魔道众人终于抵达第五层青石通道的尽头。宁不凡刚踏出通道口,一股凛冽寒风便裹挟着雪沫扑面而来,瞬间浸透衣袍,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通道外竟是一片茫茫雪原,漫天风雪如同撕碎的棉絮般狂舞,天地间只剩刺目的雪白,连视线都被冻得模糊。寒风刺骨,刮在脸上如同刀割,连灵力运转都似慢了半拍,而在风雪尽头,隐约能看到一道淡蓝色光罩悬浮在空中,罩内矗立着一座轮廓巍峨的巨型建筑,正是众人此行的目的地——寒骊台。
更令人心惊的是,通道口与雪原之间,横亘着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裂口。可三位元婴大佬却毫不在意,蛮胡子率先迈步,脚尖直接踏向虚空——就在他脚掌落下的瞬间,一道金色光晕从裂隙中浮现,如同无形的坦途般铺展开来,将深渊彻底覆盖。他如同闲庭信步般往前走,周身魔光形成一道无形屏障。
青易与极阴紧随其后,两人脚尖轻点光晕,身形平稳得如同踩在实地。极阴路过宁不凡身边时,还不忘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眼神里藏着几分催促与警告。
乌丑见状,也硬着头皮迈出第一步,可脚刚触到光晕边缘,他又猛地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宁不凡,脸上挤出一副热络的笑容,还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韩师弟,你年纪轻,眼神好,不如你先请?也好帮师兄探探路。”
宁不凡心中冷笑——这乌丑又想把自己推到前面当挡箭牌。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也抬手做出谦让的姿态,语气诚恳:“师兄说笑了,您是师兄,修为也比师弟高深,哪有让师兄跟在后面的道理?还是师兄先请,师弟紧随其后便是。”
两人就这么站在通道口互相“谦让”,谁也不肯先动。身后的萧诧早已不耐烦,他瞥了一眼僵持的两人,冷哼一声,直接从他们中间穿过,脚步不停踏向光晕虚道。金色光晕在他脚下泛起细微的涟漪,却并未出现任何异样。
乌丑见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哼”了一声,也不再拖延,快步跟上萧诧的脚步。宁不凡目送他走出去几步,确认光晕没有暗藏机关后,才缓缓迈步踏上虚道——脚踩在光晕上,只觉一股温和的灵力托着脚掌,平稳得如同踩在青石地面上,他仍不敢放松警惕,神念紧紧锁定前方的三位元婴修士,生怕这看似安全的坦途下藏着致命陷阱。这风雪弥漫的寒骊台前,谁也不知道还藏着多少凶险。
宁不凡七人踏下雪原虚道,双脚刚触到寒骊台外的积雪,便被撕裂的寒风狠狠裹住。雪粒混着冰碴如同碎刀般刮来,宁不凡迅催动灵力,淡青色的护罩在周身泛起微光,却仍被风势逼得身形微微踉跄——他刻意将姿态放得比乌丑更显狼狈,指尖灵力暗凝,只做勉强稳住身形的模样。
一旁的萧诧倒有些反常:明明神识法力比乌丑高出一截,此刻却任由寒风掀动衣袍,脚步虚浮得像是难以支撑,实力竟看似介于他与乌丑之间。唯有前方三位元婴修士立在风雪中纹丝不动,蛮胡子周身魔光如焰,将风雪挡在三尺之外;青易指尖掐诀,青色灵光绕身,连丝都未曾晃动;极阴则披着件玄色法袍,袍角虽被风吹起,却不见半分狼狈,显然早已将灵力运转到极致。
众人行至寒骊台前,才看清这座巨型建筑的全貌:台基由黑色巨石砌成,上面矗立着数十根刻满符文的玉柱,淡蓝色的天罡阵护罩笼罩其上,如同倒扣的巨碗,将整个寒骊台护得严严实实。极阴上前一步,声音裹着灵力穿透风雪:“老夫此前已用神识探查,这天罡阵原有一处特殊通道可供通行,无需硬破。”
话未说完,蛮胡子已不耐烦地摆手:“绕来绕去浪费时间!”话音落,他周身魔气骤然暴涨,身形一跃而起,黑色遁光如同利箭般直冲向护罩——他竟想直接从上空闯入。可刚接近护罩,蛮胡子便猛地攥紧右拳,金色魔气在拳心凝聚成团,狠狠砸向护罩!
“轰隆!”金光炸裂,护罩上却只泛起一圈淡淡的涟漪,反震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蛮胡子脸色骤变,竟被这股力量直接震飞,重重落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雾。他爬起身,眼神阴鸷:“这法阵被动过手脚!定是万天明那伙人提前激活了防御!”
极阴见状,沉声道:“看来只能先破阵再入内,你我三人联手,先破除禁制,再去对付万天明他们。”
青易却上前两步,目光紧锁护罩上的符文:“此阵并非纯然的法术禁制,还掺了机关秘术,强行攻击只会触更强防御。需找到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阵眼,逐一破解才能徐徐图之。”
“那还等什么!找!”蛮胡子哪容得拖延,话音落便化作一道黑虹,朝着寒骊台东侧飞去,神识如同网般铺开,仔细搜寻阵眼踪迹。青易也不含糊,指尖弹出一道青色灵光,化作飞鸟朝着西侧掠去,自己则紧随其后。极阴则看向身后的乌丑与宁不凡,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乌丑,你带韩立去北侧,仔细探查墙壁之下与雪地之下,莫要遗漏任何异常。”说完,他自己也催动遁光,朝着南侧飞去——四人正好分占四个方位,将寒骊台外围彻底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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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丑闻言,瞥了眼宁不凡,又余光扫过一旁的萧诧,没好气地扬了扬下巴:“韩师弟,跟我来!可别想着乱跑!”说完便率先朝着北侧飞去。宁不凡应了声,紧随其后,飞离前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萧诧仍站在原地,既未跟来,也未动身寻找阵眼,只是抱着手臂立在风雪中,目光落在寒骊台护罩上,神色不明。
宁不凡心中暗忖:极阴分明知晓四个阵眼需四人寻找,却只吩咐了自己与乌丑,对萧诧半句不提;萧诧也乐得旁观,丝毫不担心误了破阵时机。往后对他,必须多留十二分的提防。
宁不凡跟着乌丑飞在寒骊台北侧上空,心中暗自盘算:按原着剧情,此时该离石墙外壁的隐藏暗格不远了。可下方的黑色石墙连绵不绝,每一处的符文雕刻都大同小异,一时竟难辨差别。直到前方石墙上出现一处明显凸起的牌门状雕刻——牌门两侧刻着扭曲的云纹,中间嵌着块平整的黑石,与周围石墙的粗糙质感截然不同,他才眼前一亮,当即催动遁光落下。
落地后,宁不凡围着牌门状石墙仔细观察,指尖神念悄然探出——石墙触感冰凉,符文气息平稳,竟看不出丝毫异常。正思索间,身后传来风声,乌丑也跟着落下,见他盯着石墙呆,不耐烦地问道:“看啥呢?耽误找阵眼,小心师父怪罪!”
宁不凡故作迟疑,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乌师兄,师弟瞧着这处牌门雕刻格外特别,说不定…就是阵眼所在?只是小弟修为浅,实在辨不出其中玄机,怕误了大事。”
话未说完,乌丑已一把将他推开,满脸不屑:“让开让开!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看师兄教你怎么破阵!”话音落,他双手迅掐诀,周身泛起浓郁的黑色魔气,掌心凝聚出一团跳动的紫色魔火——正是玄阴魔功的基础招式。“去!”乌丑低喝一声,紫火如同毒蛇般射向石墙,却在触到墙面的瞬间,被一层透明护罩挡住!
“嗡”的一声轻响,护罩上浮现出细密的天罡光纹,如同水流般流转,将紫火彻底吞噬,连一丝火星都未曾留下。乌丑脸色微变,却不肯罢休,一边继续施法攻击,一边嚷嚷:“师弟看好了!这才是为兄真正的实力!”
宁不凡站在一旁,只时不时喊上一句“师兄厉害”“再加把劲”,眼神却悄悄落在石墙的每一处细节上。乌丑攻了半柱香功夫,天罡光纹始终纹丝不动,他为了撑住“师兄”的面子,咬牙加大法力输出——紫色魔火暴涨数倍,狠狠砸向护罩!
这次倒是有了反应:护罩光纹骤然亮起,一股反震之力猛地炸开,乌丑猝不及防被余波掀飞,撞在身后的石墙上,腰间储物袋被震开,掉出不少破损的符纸和低阶法器碎片。宁不凡眼疾手快,心中暗喜“又有收获”,快步上前将碎片一一捡起,熟练地收入储物袋。
乌丑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衣袍上的积雪,见他捡碎片的模样,嗤笑一声:“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点破东西也值得弯腰?”他揉了揉疼的后背,又指向不远处一处刻着兽纹的石墙:“走了走了!刚才定是师弟你看走眼,那处才是真阵眼!捡完了跟来,我可盯着你呢,别想偷懒!”说完便急匆匆催动遁光飞去。
正当乌丑急匆匆朝着兽纹石墙飞去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嗡鸣”——寒骊台方向的天罡阵护罩竟泛起层层涟漪,原本凝实的淡蓝色光罩肉眼可见地变得稀薄,显然是其他方位的阵眼已被破解,整个法阵开始松动。
宁不凡心中一动,立刻放开神识,如同细密的蛛网般铺展开来。此前被法阵气息掩盖的细微灵力波动此刻清晰浮现,他很快捕捉到一处石墙传来的异样——那处石墙的符文气息比周遭稍弱,且在法阵松动的瞬间,墙体内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
“就是这里!”宁不凡不再犹豫,催动遁光朝着那处石墙飞去,落地后按下黑石,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面前的石墙竟缓缓向一侧滑动,露出一个尺许见方的暗格——暗格中静静躺着一枚泛着莹白光泽的玉简,表面刻着“秘室图录”四字。
宁不凡伸手将玉简取出,神念瞬间探入——玉简中并非寻常地图,而是一份标注着虚天塔第五层机关脉络的秘录。其中最关键的一页,清晰画着避开金毛傀儡群与禁制陷阱的隐秘路径,路径尽头则标记着一座不起眼的石台,旁注小字写着“单向传送阵,直抵内殿密室”。
他心中一喜:这正是自己暗中求之不得的机缘!有了这份秘录,返回时只需寻到那座传送阵,便能绕开所有阻碍,直接进入那有万年灵乳和养魂木的灵泉密室。
“法阵已破,小丑韩立,来集合,为师要进去了!”极阴的传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催促。宁不凡不敢耽搁,迅将玉简收入储物袋,刚转身,就见乌丑从空中飞来,远远便喊道:“韩师弟!别在那儿捡破烂了!师父那边说法阵破了,赶紧跟师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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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丑说着,已落到宁不凡身边,眼神扫过他方才停留的石墙,见并无异常,便不再多问,转身催动遁光朝着寒骊台方向飞去。宁不凡紧随其后,飞行间悄悄用余光瞥了眼乌丑的背影——对方显然没察觉他已得到密室地图,只一心想着跟上极阴抢好处,倒省了不少解释的麻烦。他心中暗定:等进入寒骊台,定要寻个机会,先去密室取走灵乳与养魂木,再做计较。
宁不凡与乌丑催动遁光赶到时,寒骊台入口处的石梯前已聚了三人——蛮胡子与青易并肩而立,正低头说着什么,极阴则背着双手站在梯阶下,见两人飞来,只淡淡瞥了一眼,便转身率先迈步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