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一挑二。
就算是这样,温延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缓和。他捧场地扫了一眼对面一个猪头一个脑子受伤的,视线很快就重新落回了秋筝身上。
目光将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而后眼神倏忽一变,手抚摸上秋筝侧脸耳下方。他摸上去,秋筝才感受到了轻微的刺痛。
“嘶~”真受伤了?
好像是刚刚打架的时候被徐欣的指甲挠的。
不过还好,衣角微脏罢了。
但显然温延不这么想,这对狗男女就算身家性命都搭上,也不值得秋筝伤一根手指头。
他从踏进这里,看到坐在长椅上垂头不语的秋筝开始,情绪就有了从未有过的起伏,像是恨,恨得想把那两个人碎尸万段。
又心疼,他的妻子就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可怜,也不知道跟他告状,孤零零地坐在这里宛若没有任何依靠。
“对不起。”
秋筝赶紧摆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说什么对不起?”
他是对不起的,他总是做得不够好。
***
这边的人完全没把那边放在眼里,倒是徐欣先沉不住气了。
“哟,这是在哪攀上高枝了?方林,你还在这里心心念念地护着她呢,也不看人家到底需要不需要。”
她隐隐觉得温延有几分熟悉,却来不及多想。
方林从始至终对秋筝的维护,让她的理智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哪怕身为omega,面前的alpha身上散发的气势,已经足够令人胆寒。
可足够刻骨的恨意,让她此刻只想让方林看看她的真面目,恨不得方林立刻就对这种女人死心了才好。
可偏偏,方林依旧用那样缠绵哀伤的目光看秋筝,仅有的愤怒,也都是对另一个男人的罢了。
那边做笔录的工作人员自然也已经起身了:“请问你们……”
话还没说完,门再次被推开了,这次的人他们认识,是他们的领导,几个工作人员立刻起了身,来人却是看都没看,径直地走向了温延。
“温教授,误会,这都是误会。”
温教授?
徐欣愣住了,她的脑海中付出一个猜想,却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的,秋筝怎么可能跟那个人扯上关系?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温延,作为幕后的科研人员,温延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机会确实不多,但他是温家长孙,徐欣到底是有几分印象的。
如今越看对方越熟悉,再想起方才与秋筝说起温家时,对方讥讽的目光,徐欣的一张脸顿时煞白。
她设计秋筝的手段其实算不上多高明,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是仗着秋筝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孤儿。
说到底她愿意用这样的方式还是怕秋筝玉石俱焚,否则就算是用一些特殊手段,也没人能耐她何。
可秋筝要是背靠温家……
心被恐惧攥紧后,连恨意都往后靠了靠。哪怕徐欣的心里已经控制不住地在一遍遍惊叫“怎么可能?”“她怎么能跟温家扯上关系?”“她凭什么这么好命?”,理智也迅速支撑着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原来是温先生。”她习惯性地挂上自己一贯的笑容,可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她不得不又收敛住了,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现在有多狼狈,看秋筝的目光再次带上了恼火。
秋筝看着她哪怕是极力隐藏也掩饰不住的嫉妒与愤恨,肿起来的脸因为疼痛和做作几近扭曲,再也见不到平日里的高贵典雅的女神气质。
这才对嘛,看她那个样子实在是看到吐了,她就应该这样才对。
秋筝跟她,仇恨实在是不共戴天。
旁边的温延已经起身了,他终于看向了徐欣,眉头先是狠狠皱了皱。
“先把你身上的味道收一收,”男人目光冰冷,“虽然跟你的样子看起来挺配,但是太臭了。”
连秋筝都被噎了一下,别说,温延的毒舌如果是对别人,还挺爽的。不过味道?什么味道?她怎么没闻到,啊……信息素……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徐欣。
女人原本就被温延说得面色难看,被秋筝这么一看,就更是难堪了。
“温先生真是会说笑,”徐欣笑得勉强,“其实我与秋小姐也是旧相识,今天只是因为先前在感情的事情上有些误会罢了。方才是我气糊涂了,都是朋友间的小打小闹,这次的事情,我不会再计较了。”
“是吗?”温延周身都是无法消减的寒意,“我觉得,还是计较计较比较好。”
他在秋筝旁边的位置坐下,铁制的长椅带着微微的凉意,他眉心皱了皱,拿过秋筝放在腿上的手握住,果然是凉的。
后面的事情都已经不需要温延开口了,他带过来的是温家的律师团队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我是WK法务部律师吴文雅,接下来我的当事人的一切都由我们来负责。”
一个小时前,徐欣绝对想不到,自己口中的“从无败绩”,刀刃会对向自己。
“据我们所知,拾光被繁星收购后,人员进行了重整,确实保留了部分管理人员,但里面并没有徐小姐以及拾光前老板、也就是你的表姐夫的名字,不知道你是以什么名义,将我当事人约见出去的。”
“我……”
“所以我们有理由指控,你对我的当事人涉嫌诱拐、威胁、恐吓、敲诈,对我当事人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损伤。”
徐欣有些慌了神:“你们说的这些没有证据,”她早就把那边的监控拆了,“但我的伤是实实在在的,我如果验伤,她可跑不了责任。”
“证据……”吴文雅顿了顿,“我们会在法庭上,向法官提交。”